“暖笙,别哭,别哭。”
睡梦里的余以瑾,一直重复着“别哭”的话语,用力的抱着她,活像是怕她被谁抢走。
这样被禁锢的感觉和惶然的“别哭”两字,让顾暖笙想起了封存在她记忆深处的记忆。
那年,她十三岁。余以瑾,二十一岁。
母亲一直是余家的保姆,她也喜欢余以瑾这个面冷心热的姐姐,因此很多时候放学都寄宿在余家,跟与余以瑾作弄打闹。
起初,姐姐很好,会给她讲解功课,也会冷冰冰的丢一块糖在她身旁。
后来,母亲名义上依旧是余家的保姆,可她并不来这里工作。她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被永远的留在了余家。
每当她躲在角落哭泣着找妈妈时,余姐姐都会出来安慰她,让她“别哭”。没有母亲的那段时间,她特别黏余姐姐,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她。
余姐姐成为余总,也是在那段时间。余姐姐太忙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她。
这时候,父亲出现了,要带她离开。并且,告诉她母亲是为了钱财把她卖给了余总做一个逗她开心的开心果。
她本来半信半疑。
然而,余以瑾得到父亲出现的消息,立刻神色匆忙的出现,用了极大的力把她夺过去。用质问的语气责问老实巴交的父亲。
她有点怕,也有点信了父亲的言语。于是,她怯生生的问了句:“余姐姐,他是我爸爸,为什么不能带我走?”
余以瑾蹲下身子,安慰她道:“他没有资格做暖笙的爸爸哦,暖笙别被他骗了,警察马上就会来把他抓走。”
“余小姐,他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不让我带走她?”
父亲的声音现在还在耳边回旋,她也还记得余以瑾接下来冷漠的回答:“我答应过暖笙的妈妈会照顾好她,她现在是我余家的人,你没有资格带走她。”
那之后,警察就来了,不顾她的哭喊,带走了父亲。警察以什么理由带走父亲,她记不太真切了,只记得是一切的因始都是余以瑾。
十八岁那年,她偶然间看见余以瑾给母亲名字的账户打款,还察觉到余以瑾对她的爱恋。于是,她对母亲把她卖给余以瑾的事便深信不疑。
正因为余以瑾对她有爱恋和控制欲,才会不惜手段把她养在身边,然后不择手段把父亲送到监狱里。
“暖笙,别哭。”
又一道声音响起,顾暖笙眼底的怅然消失,她抬眸冷冷的看着余以瑾的眉眼,感受着近在迟尺的湿热呼吸,突然开口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果然,余以瑾缓缓睁开眼,拥住顾暖笙的手缓缓落下。
两人沉默着面对面坐着,焦灼的气氛与往日并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