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分钟,一辆来自管区练马署的警车停在公寓前。在园子住处采指纹、拍照等搜证工作正式启动。
和泉康正就站在园子公寓套房的门口附近接受刑警的问话。这名刑警自称姓山边,隶属于练马署,四十五岁左右,是个皱纹满面的干瘦男子。看起来是这人在主持大局,因此康正猜测他应该是股长。
康正依形式先报了姓名住址,职业则只说是地方公务员。因为这已成为他的习惯。
&ldo;这么说,您是在市公所服务?&rdo;
&ldo;不,&rdo;他顿了顿才说,&ldo;我在丰桥署工作。&rdo;
山边与年轻刑警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
&ldo;原来如此。&rdo;山边大大点头说道,&ldo;怪不得能够这么沉着冷静。方便的话,可以请教一下所属单位吗?&rdo;
&ldo;交通课。&rdo;
&ldo;好的。您来到东京,是为了工作还是?&rdo;
&ldo;不,和工作无关。我是因为觉得妹妹不太对劲,才临时赶来的。&rdo;康正把事先想好的说词搬出来。
山边对这句话有所反应:&ldo;发生了甚么事吗?&rdo;
&ldo;上星期五舍妹打电话给我,&rdo;康正说,&ldo;电话那头的她感觉声音有点不寻常。&rdo;
&ldo;怎么说?&rdo;
&ldo;她哭了。&rdo;
山边&ldo;哦&rdo;了一声,瘪瘪嘴问道:
&ldo;那您有问她为甚么哭吗?&rdo;
&ldo;当然。舍妹说甚么觉得很累,想回名古屋之类的。&rdo;
&ldo;很累?&rdo;
&ldo;她还说,她没办法在东京生活下去了,所以我就半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失恋了。&rdo;
&ldo;令妹怎么说?&rdo;
&ldo;她说,就算想失恋也没对象啊。&rdo;
&ldo;噢。&rdo;不知山边怎么解读这句话的,只见他边点头边在记事本上做了些注记。
&ldo;从大学时代算起,舍妹到东京大概有十年了,却几乎没有知心的朋友。这件事一直让她很烦恼,而且在职场上也被当成是嫁不掉的ol,心里承受了些压力。如果不是上星期她的那通电话,我根本不知道她有这些烦恼。都怪我太粗心了,要是能够多了解她一些,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rdo;
康正眉头深锁,要让对方感受到他沉痛的心情。这段话虽然是他编出来的,但其中有一大半并非作假。痛失妹妹是真的,而园子为人际关系深感烦恼也是事实。
&ldo;这么说,您挂断电话的时候,令妹的心情还是相当低落吗?&rdo;山边问道。
&ldo;可以这么说。她的声音很没精神。她问我明天回名古屋好不好,我说任何时候都欢迎她回来,于是她说她也许会回来,就挂了电话。&rdo;
&ldo;后来还有联络吗?&rdo;
&ldo;没有了。&rdo;
&ldo;那通电话是星期五晚上甚么时间打的?&rdo;
&ldo;大概是十点左右。&rdo;这也是真的。
&ldo;十点左右啊。&rdo;刑警又在记事本里写了东西。&ldo;结果令妹并没有回名古屋?&rdo;
&ldo;是的。所以我猜想,她可能已经振作起来了,但是为了安心,星期六晚上我还是打了通电话给她,但却无人应答。星期天又打了好几次,结果也一样。于是我今天早上打去她公司找人,听说她没去上班,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所以就赶来了。&rdo;
&ldo;原来如此,您的直觉真敏锐。&rdo;山边佩服地说,似乎没发觉这句话用在这种时候实在不算是个好的赞美。&ldo;那么,可以请您尽可能告诉我们发现时的真实情形吗?呃,您有钥匙是吧。&rdo;
&ldo;有的。我按了门铃也没人回应,想直接进去看看,就拿了钥匙开门。但是一开门却发现门上了链条。&rdo;
&ldo;所以您觉得很奇怪?&rdo;
&ldo;因为上了链条就代表里面有人。我从门fèng喊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应。我觉得里头一定是出事了,就回车上拿了工具箱里的金属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