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见过你。
‐‐还好我来了。
&ldo;我没忘,&rdo;似乎已经想到彦卿会这么问了,梁忆瑾回答得很快,咬着牙,一字字都从缝隙间挤出来的,&ldo;也没骗你。但如果你不是你呢,你是另外一个和彦诩一样心胸狭隘的小人,那我也只有认了,不是吗?&rdo;
&ldo;彦卿,&rdo;她停下来,咬住嘴唇,哽咽道:&ldo;因为你是你,我才不至于太恨,你明白吗?&rdo;
一大颗晶莹的泪珠从蓄满泪水眼底流出,滑向梁忆瑾微微颤抖的唇角,彦卿似乎也同她一起尝到了那苦涩的滋味。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极其安静,梁忆瑾细微的啜泣声一下下敲击着彦卿耳鼓,振聋发聩。
他伸了伸手,又握拳缩回来,好半天才艰涩地挤出两个字:抱歉。
的的确确是彦诩的一己私欲叫她没了选择,大楚国这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原本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不恨彦诩又该恨谁呢。
看着彦卿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梁忆瑾知道该给他台阶下了。
她揉了揉眼睛,把手中的药碗又交还回去,软绵绵带着哭腔呢喃道:&ldo;殿下现在喂妾身喝药吧。&rdo;
眼泪被揉碎了,浓密的眼睫被浸濡得湿漉漉的,想着她原本就在发烧,彦卿的心是一阵阵发酸。他默然地接过药碗,转着汤匙搅动着,心中没由来的不踏实,总觉得这快两个月的日子,委屈了她。
很少能从彦卿脸上看到这样沮丧的表情,压抑得像暴雨之前的天空。
好半天,只有白瓷汤匙碰到碗边浅浅的叮咚声。
梁忆瑾抿了抿嘴唇,嗓子干干的,感觉这剂药可能是下猛了。
&ldo;药凉了,我去让芊儿重新热一碗。&rdo;
彦卿起身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背对着梁忆瑾道,&ldo;跟了我,你委屈吗?&rdo;
委屈吗?
我该如何告诉你,在知道你就是你的那一刻,我无以言表的欣喜。
默了默,梁忆瑾问他:&ldo;那殿下娶了我,委屈吗?&rdo;
彦卿转头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ldo;算了,都别听答案了。&rdo;
八月上旬,上京城周边已经支起了不少粥棚,但是灾民越来越多,小范围的□□时有发生,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抢一口粥的事。
中秋的灯会也因此取消了。
&ldo;听说大楚的灯会特别热闹,元宵最盛,中秋次之,&rdo;梁忆瑾手抵下颔,言语间有淡淡的遗憾,&ldo;还会放烟火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