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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在出口处，如潮水般涌来的旅客在检票员的努力下变成长长的队伍，按规定的路线出站。戈尔热雷阻止弗拉芒向前走去，因为没用，这是唯一的一个出口，人群是不会分散开的，每个人都要经过他们这里。但是怎么可能看到一个体貌特征描写得如此清楚的女人呢?

事实上她很快就出现了，两名侦探立即就坚信了这点。

&ldo;是的，是她，&rdo;戈尔热雷喃喃地说，&ldo;我认出她了。&rdo;

她的脸蛋确实长得漂亮，脸上半是微笑、半是惊慌的神情。长长的、波浪形的金黄色头发梳向两边，碧蓝色的眼睛很迷人，雪白的牙齿随着那张好像一直准备要笑的嘴忽隐忽现。

她穿了一件灰色连衣裙，衣领是白色的，这使她像一个小女寄宿生。她态度很谨慎，似乎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她提了一只体积不大的行李箱和一只手提包，这两件东西都简朴而整洁。

&ldo;小姐，您的车票?&rdo;

&ldo;我的车票?&rdo;

这真叫她为难。她的票子?她把票子放在哪儿啦?放在衣袋里?放在手提包里?还是在行李箱里?她让人们等待着，这些人对她的尴尬感到开心，她却感到惊恐和不安。她放下行李箱，打开手提包，最后找到了用别针别在她一只衣袖袖饰下面的火车票。

于是，在双排人墙中开出一条路，她走过去了。

&ldo;见鬼!&rdo;戈尔热雷嘟哝着，&ldo;没有传票，否则可以逮捕她了!&rdo;

&ldo;还是先逮捕她吧。&rdo;

&ldo;不，我们跟踪她。不能出差错，嗯?我们紧跟着她。&rdo;

要跟踪一个已经从他手指间溜走过一次的年轻而狡黠的女人，戈尔热雷是要过分小心的。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观察到克拉拉的神态有点犹豫（假装的或是自然的），她尽量像一个第一次走进车站大厅的人那样走着。她也不向任何人打听出口处，而是没目的地随便走着。戈尔热雷悄悄地说：&ldo;真该死!&rdo;

&ldo;怎么了?&rdo;

&ldo;我就不信，她走不出火车站!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说明她警惕到有人会跟踪她。&rdo;

&ldo;实际上，弗拉芒说，&ldo;她好像知道自已被人追捕。人倒是很可爱……多么和蔼可亲!……&rdo;

&ldo;的确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人。大个子保尔发疯似地爱上她。瞧，她找到楼梯了……我们赶紧跟上。&rdo;

她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外面。在罗马宫前，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戈尔热雷加快了步伐，他见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把上面的地址告诉司机。尽管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他还是听见了：&ldo;把我送到伏尔泰堤岸63号。

于是她上了车。戈尔热雷也拦了一辆车，但就在此时，他等待已久的巴黎警察局密使走上前来。

&ldo;雷诺，是你吗?&rdo;戈尔热雷说道，&ldo;你把传票带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