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足以为恶,故无鬼物侵陵,德不足以为善,亦无神灵呵护。平庸坦率,
无所短长,眼界固宜如此。&rdo;又云:&ldo;言有鬼言无鬼,两意原不相背,何必
致疑。盖有鬼者指古人论鬼神之理言,无鬼者指今人论鬼神之事言。&rdo;这个
说法颇妙。刘本系儒家,反释道而不敢议周孔,故其说鬼神云于理可有而于
事则必无也。又卷三云:&ldo;余家世不谈鬼狐妖怪事,故幼儿辈曾不畏鬼,非
不畏,不知其可畏也。知狐狸,不知狐仙。知毒虫恶兽盗贼之伤人,不知妖
魅之祟人,亦曾无鬼附人之事。又不知说梦占梦详梦等事。&rdo;又一则列举其
所信,有云:
信祭鬼神宜诚敬,不信鬼神能监察人事。信西方有人其号为佛,不
信佛与我有何干涉。信圣贤教人以伦常,不信圣贤教人以诗文。信医药
可治病,不信灵丹可长生。信择地以安亲,不信风水能福子孙。信相法
可辨贤愚邪正,不信面目能见富贵功名。信死亡之气病疫之气触人成疾,
不信殃煞扑人疫鬼祟人。信阴阳和燥湿通蓄泄有时为养,不信精气闭涸
人事断绝为道。信活泼为生机,不信枯寂为保固。信祭祀祖先为报本追
远,不信冥中必待人间财物为用。似此之类不一而足,忆及者志之,是
非亦不问人,亦不期人必宜如此。
此两则清朗通达,是儒家最好的境地,正如高骏烈序文中所说,&ldo;使非行己
昭焯,入理坚深,事变周知,智识超旷,何以及此&rdo;,不算过誉,其实亦只
是懂得人情物理耳,虽然他攻异端时往往太有儒教徒气,如主张将&ldo;必愿为
僧者呈明尽宫之&rdo;,也觉得幼稚可笑。卷三又论闱中果报云:
乡会两闱,其间或有病者疯者亡者缢者刎者,士子每惑于鬼神报复
相骇异。余谓此无足怪。人至万众,何事不有,其故非一,概论之皆名
利萦心,得失为患耳。当其时默对诸题,文不得意,自顾绝无中理,则
百虑生焉,或虑贫不能归,或忧饥寒无告,或惧父兄谴责,或耻亲朋讪
笑,或债负追逼,或被人欺骗,种种虑念皆足以致愚夫之短见,而风寒
劳瘁病亡更常情也,恶足怪。若谓冤鬼缠扰,宿孽追寻,何时不可,而
必俟场期耶。倘其人不试,将置沉冤于不问乎。此理易知,又何疑焉。
人每津津谈异,或以警士子之无行者,然亦下乘矣。犹忆己酉夏士子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