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兄,此次叫我出来,有何要事。&rdo;再不切入正题,师兄定会胡搅蛮缠几个时辰。
云翰轻咳几声,一本正经。&ldo;听说清王的一个侍妾因你而被赶出了王府呢。&rdo;
风逝拿茶杯的手一抖,笑道:&ldo;师兄是听谁说的。&rdo;
&ldo;这个嘛……&rdo;云翰眼一眯,如狐狸般狡猾。&ldo;外面都这麽传的嘛。&rdo;
&ldo;为何我不曾听到过这种流言?&rdo;风逝微一皱眉。&ldo;师兄,你好大胆子,连清王府都……&rdo;
&ldo;嘘──&rdo;云翰扇子一合,竖起修长的食指,冲着风逝晃了晃。&ldo;阿司,师兄这不是关心你麽。&rdo;
风逝叹了口气,道:&ldo;师兄,清王是何等人,非你我能对付的。&rdo;
云翰冷冷一笑。&ldo;你在犹豫,阿司。&rdo;
&ldo;我……&rdo;风逝沈默。
&ldo;工部尚书徐青良,因清王一句话,便连诛九族。&rdo;云翰起身,来到窗边,看楼下街道人来人往,低语,&ldo;为了&lso;国泰民安&rso;,摄政王使了多少手段?有些人死有余辜,有些人却是死不瞑目。清王为何需要如此多的侍卫暗卫?只因他杀的人太多,几乎每日都有人向他寻仇。阿司,你如今近他身,觉得他的为人如何?&rdo;
&ldo;他──为王朝为这个国家是,鞠躬尽瘁,殚心竭力。&rdo;
&ldo;如今皇上年幼,摄政王持政,清王是个明白人。何为人存政举?故尔,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阻碍了他。&rdo;云翰轻轻一叹,转身面对风逝。&ldo;清王素来重用我父亲,父亲对清王更是马首是瞻。不避讳的说,死在我父亲手上的人更多。&rdo;
风逝低语。&ldo;我知道……我只是想查清楚,风家不过是一介商人,为何他容不下我们。&rdo;
&ldo;很多时候,上位者的决定,是没有太多的理由。&rdo;云翰讽刺一笑。那工部尚书,自律清廉,却死於非命。&ldo;师弟,师兄唯有一个不情之请。&rdo;
风逝一愣,乍闻师兄如此客气,不禁诧异。&ldo;师兄请说。&rdo;
云翰上前握住他的手,语气凝重。&ldo;师兄只求阿司无论如何,都要保全性命!&rdo;
&ldo;师兄……&rdo;风逝回握他,云翰却更快地收回手。
&ldo;保重。&rdo;云翰甩开扇子,翘首出了雅间。阿璃拍拍风逝的肩,跟着离开。
风逝静静地坐着,直到日渐西落,他微微张开眼睛,夕阳she进眼fèng里,刺目得想落泪。
夜,寂静;风,凌厉。
一道黑影直挺挺地矗立在一片废墟里。这片废墟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更为凄凉。
曾经这里雕栏玉砌,亭台楼阁,假山长廊,一派的豪华。一把大火,燃尽一切,灰烬里还夹杂着上百个人的骨灰。
&ldo;爹,娘,哥,妹……阿司来看你们了。&rdo;低哑的声音,充满了怀念。&ldo;今日是你们的忌日,阿司却什麽都没有带,连杯薄酒都没有。你们不会怪阿司吧?&rdo;
仰头望天,一片乌云渐渐挡了月光,黑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ldo;那个人……近在眼前,阿司却无从下手。我原本以为,他定是个大jian大恶之人,如若出手杀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了。然而……他竟是那麽一个高贵的人。我若杀了他,便成了王朝的罪人。&rdo;长叹一声,他跪地磕了三个响头。&ldo;恕阿司不孝……谁?!&rdo;
猛一弹起,躲开一击,隐身於一枯树後,耳听八方。
有两个人,武功不弱,一个在东,一个在南。袭击他的人是藏匿於东面的人。他们是何人?三更半夜,为何会出现在风家的废墟处?又为何袭击他?
隐藏了气息,静观其变。
那两人许是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半刻後自藏身之处走出,立於他刚刚跪地的方位,低声交谈了几句,便纵身消失了。
待那两人走後,枯树後的人影缓缓步出。
即使他们交谈的声音很轻,仍逃不过他灵敏的耳力。可是,他一句都听不懂。那两人非我朝中人!?
沈思片刻,运起绝顶轻功,离开了这片废墟。
夜静更阑,沈睡中的京都,只有巡夜禁军的整齐的脚步声。城闭紧闭,城墙上有守夜的士兵。
黑影无声无息地来到城墙下,猛地拔地数丈,在守城的士兵打瞌睡的当儿,跃过了城墙。
躲避开巡逻的士兵,飞檐走壁,轻絮般地跳进一座府邸。这明显不是一座普通的府邸,诺大的府邸来回巡逻的侍卫就不下百位,每隔百米便有一名暗卫。而黑影,如逛自家宅院般,避开暗哨而游刃有余。很快,他来到了一个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