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里的民风可比晓楠县淳朴不少。
烟火直冲天际,就连群山之中最为险峻的日不落峰也能看见。
“烟花,真美。”
“十二月八,岭南镇的居民在庆祝佛诞。”
“我想去看。”
“但你的身子。。。。。。”
雅舍之外,一名白发少年坐在紫榴花藤下,他脸色惨白,满是病容。旁边侍奉他的狐女忧愁不已,手里堑着毛巾与参茶。
少年本该是英姿勃发的年纪,却是少年白发,更显憔悴。狐女想给他擦汗,却发现少年已从神台取下宝剑,便没动手。
他看着这柄样式古异的七星宝剑,看得有些痴了。如果有人在他碰剑时打扰他,他一定会将那个人的脑袋摆在神台祭奠,他并非没有这么做过。
“你觉得烟花怎么想?”
狐女闭口不言。
“别怕,你可以回答我,我不会像杀别人那样杀了你。”
狐女颤抖着双手,似在强压怒意,她还是忍不住,反抗般地回答:“不知道!”
少年开始自言自语:“烟花绽放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它。我有时会想,它真得愿意绽放吗?还是说刹那间的花火就是它一生所期待的。那个瞬间,只要那个瞬间!没有人能夺走它的光彩,哪怕之后等待它的是无尽的寂寞与萧索。”
少年将七星宝剑轻轻一合,“但愿来年西域没有沙尘暴,这样他就可以早点来。”
狐女道:“但愿来年过得慢一点,这样他来的时候你才没归西。”
白发少年道:“我出生在六月,孙大夫说我大限多少?”
狐女答:“二十八岁”
“那今年是第几年?”
“二十七年。”
雅居檐下的紫榴花又凋零几株,狐女在网格上系了一串儿风铃,风一吹过,清脆悦耳。山外冷风呜厉,雅居附近却温暖如春,白发少年闭眼听着铃声,怀里拄着宝剑,哼着一首塞外小曲。
谁也没听过这首曲子的旋律,只有他,一开口就是一段优美的诗曲:又是一年绝胜日,望穿水,白了头,不见客从西域来。
他轻嗅花香,又咳了两声。
“咳、咳。此番来去甚远,蓝狐估计要今晚才能回来。希望这次的米酒味道更醇厚一些。”
“会的,隼先生。”
他退入雅居,檐边的紫榴花迅速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