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杀人命案的被害人,都是突然被宣告人生终结。
虽然只有一些,但大鹰知道被害人的人生。
那么他稍微动摇一些比较好,一定是的。
我失去斥责大鹰的念头。
我打开餐厅的门。
里头的状况有些异常。
靠里面的地方,挂轴前面,刚才大吵大闹的暴徒正大摇大摆地坐着,他的左右不安地坐着几名女佣。
入口附近,除了寺井以外,还有几名制服警官聚在一起。
除了秋岛和大鹰以外的四名便服刑警坐在椅子上。
稍远处,楢木坐在巨大的餐桌中央,对面是刚才在现场茫然若失的男子关口,正垂头丧气地坐着。大鹰站到制服警官旁边。
我笔直走到楢木身边。
楢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与其说是瞪,或许他是在倾诉什么。因为他发出来的声音都倒嗓了。
「伊庭先生,这个人……」
「班长,怎么了……?」
我站到楢木背后。
关口崩坏了。
「他不能说话吗?」
「不……」
楢木弯起脖子,手遮在口边。我屈起身子,竖起耳朵。
「情绪不安定是没办法的事,可是他的话实在难以理解。呃……」
楢木的视线转向侦探。
「……他说明侦探的行动,但是教人无法理解。根本就是疯了。」
楢木用食指戳戳太阳穴。
「不正常?」
「嗯,他说那个侦探失明,可是看得见别人的记忆,所以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了阻止凶案还是什么的,在黎明爬上树木怎样的……」
「什么跟什么啊?」
是混乱了吗?还是根本是疯子?
我再一次细细端详关口。他从头发到服装全部乱成一团。肮脏的开襟衬衫沾满了汗水和泥土,皱巴巴的,油腻腻的头发贴在额头和鬓角,稀疏的胡渣也从上唇和下巴探出头来。样子再寒酸也不过了。
不,
这寒酸的感觉,不只是他的外表和打扮所营造出来的。
松垮的肩膀左右不对称,脖子往前突出,背骨弯曲,仿佛随时准备逃之夭夭似地屈着腰。瞳孔不是什么都不想看地浮游空中,就是焦点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