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说有关恢复主体性的论争相当兴盛,关口老师也……」
「不,我不擅长哲学。什么确立近代性的自我是当务之急、必须做一个行动的、实践性的主体,我不喜欢这种论调,甚至是厌恶。」
「那么……关口老师所说的主体指的是什么?」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顶多……说是具备意志的人就可以了吧。」
「意志吗……?所谓意志,分为意与志的概念。朱子说:『志是公然主张要做底事,意是私地潜行间发处。』也有人说志为公,因此意为私。换言之……」
「我不懂。」关口支吾地说。
「关口老师,您不觉得我们经常只靠着语感在对话吗?意志大多都被视为个人的事物,但它确实是发生于公的事物‐‐人与所存在的场所的关系。当我们说『这是我的意志』时,那已经不是只属于那个人内部的问题了。」
「那是,呃……」
「活着的意义,是您想要继续存在而附加的理由,而活着这件事的意义,是您存在的理由……」
「请等一下。」
关口举起双手。
「对不起,我……呃,我不擅长议论,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进行这类远大而且崇高的对话……」
啊啊‐‐关口突然中断。
「……不,呃,谈论这种话题比较好吗?呃……」
他在为我着想。
关口或许是来谈论薰子的,可是他害怕谈论薰子会挑起我的悲痛。他可能误会我是为了忘掉薰子而故意选择别的话题吧。
他顾虑到我的心情。
「我并不想逃避已经发生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忘掉薰子。」
即使痛苦,这也是现实‐‐我说。
「所以刚才的问答……在我心中与薰子是直接连结在一起的。」
「这样啊……可是我这个人很脆弱,实在不适合做为议论的对象。我只是觉得悲伤,而且不甘心。此外的思考全部停止了。」
这……
我也是一样的。
「噫。」
话声吐漏出来。
「天丧予,天丧予……」
我大声朗诵。
「那是……」
「失去爱徒颜渊时,孔子这么对众弟子说。说上天想要亡了自己……」
我的心境就是如此‐‐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