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舌之痛、撕心裂肺啊,否则如何能生生将人痛得昏死过去,为了把身子只交给他一个人,那小家伙竟能下这样的决心。
这般往死了折腾才能跑回来的晏春熙,本该是好好搂在怀里宝贝着的,可为了防备夏白眉,他到底还是狠心叫人打了五十板子。
关隽臣深吸了口气,他知道,他实在是委屈了晏春熙。
可他会好好宠他,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远胜从前地宠他。
……
……
晏春熙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关隽臣进来后便挥了挥手让两个正在收拾的小厮退了出去,然后走过去坐在晏春熙的床边儿。
晏春熙薄薄的锦被一直蒙到了头顶,整个人都缩在了被窝里,虽然明知道是关隽臣坐到了他身边,可好像也不打算探出头来。
“熙儿,让我看看。”
关隽臣知道晏春熙定是不高兴,因此也不恼他不理人,只是轻轻地掀开被子。
锦被下,趴着的少年上身并未着任何衣衫,裸露着的白皙后背上几乎没了半点完好的地方,被打得是皮开肉绽。虽然已经敷好了药,可仍然不断有鲜血从白棉布中隐隐渗出来。
关隽臣明白,也多亏了王谨之,此时才没把晏春熙半条命都给去了,虽然看着血肉模糊的,可是终究是皮肉伤。
可他心还是不由疼了起来,小家伙本来有着多么让人喜爱的身段,柔肩细腰,还有跪在他身下承欢时那两瓣微微凸起的匀称蝴蝶骨……可被这一前一后两顿狠打,登时像是把一块无瑕的玉璧给摔在了地上一般,也不知何年何月这疤痕才能褪下了。
晏春熙趴在枕头上,只用后脑勺对着关隽臣,他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可就是不肯转头。
“你就再不打算理我了?”
关隽臣笑了笑,他伸出手将晏春熙散落的黑发拢到颈后,然后将少年的头扭转了过来。
他着力很小心,也是怕震到晏春熙的下巴,再叫他伤着的舌头又痛起来,好在晏春熙倒也并不太拧着劲儿,侧过头时,一双圆圆的杏眼望了过来,想必是因为昨夜哭得太厉害,仍还有些红肿。
关隽臣抚摸着少年光洁的脸颊,轻声问:“可是疼得厉害?”
他此言甫一出口,也自知实在多此一问,幸好这时王谨之端了刚煮好的莲子银耳粥进来,关隽臣接过来之后用银勺舀了一口,又吹了几下,才喂到了晏春熙嘴边。
晏春熙虽然没说话,却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可紧接着却忍不住抬起眼睛,声音颤颤地开口道:“疼……”
他舌头受了伤,此时哪怕说这一个字都有点含含糊糊地听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