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东河感慨道:&rdo;小妹,你永远都知道哥哥在想什么。我们天生就是一家人。&ldo;
费娇娇嫣然一笑,&rdo;哥哥想什么,妹妹当然知道,这也证明了我们是如假包换的一家人,你知道吗?无论是看到东海还是你,我都在心里对自己说,费娇娇,你很幸运,他们是你的家人。&ldo;
费东河的眼眶有些湿润,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rdo;小妹,你受苦了。&ldo;
费娇娇心底最为坚硬的冰墙,在那一刻,轰然倒塌,这是她前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血脉相连的温暖与贴心。
&rdo;哥哥……&ldo;
公孙成田站在门口,悄然退了出去,费娇娇永远都是这样,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家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
即便是和她站在一起,两人之间贴得再近,她的心永远是冷的,即便是有感动,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过后,便了无痕迹,不知道,今生能不能等到她。
三天时间过去了,费东河脸上的肿胀已经逐步消退,身上的伤依然未见好转,费娇娇也不心急,每天变着花样的给费东河做菜,公孙成田也很准时的出现在饭桌上。
费娇娇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对方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就在这天晚上,她听到了物体钉在墙上的声音。
费娇娇掀开了锦帐,穿鞋下地,房间的柱子上,插着一支带红色璎珞的飞镖,镖上还有一张纸。
费娇娇用力拔下飞镖,凑在灯下仔细看纸上的字,很简洁,只有五个字,&rdo;午时,望月楼。&ldo;
望月楼,她知道那个地方,是石杨的叔父开的。
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费娇娇把纸卷放在灯芯上,忽的一下,纸卷燃成了灰烬。
费娇娇坐在床边,向外看去,她不明白飞镖到底是怎样she进柱子里去的,明明门窗紧闭,对手藏在看不见的地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费娇娇觉得自己现在就想关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的小老鼠,无处藏身。
她恨死了这感觉,这比杀了她都来得难受。
静静的等着天亮,等着公孙成田,等着这最终时刻的到来。
公孙成田就住在她隔壁的院子里,听到她的门响,公孙成田就跳墙进来了。
费娇娇站在门口,看个正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公孙成田走过去,轻声问道:&rdo;这么早?&ldo;
&rdo;嗯,我收到消息了。&ldo;
&rdo;还有我。&ldo;
两人相视苦笑,已经逃不掉了。
&rdo;午时,望月楼,你呢?&ldo;
公孙成田笑道:&rdo;一样的。有没有害怕?&ldo;
费娇娇点点头,说不害怕是假的,有人如影随形的监视你,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的动向,怎么不害怕。
成田压低声音,坚定的说道:&rdo;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大不了,这个太子之位,我不要了。&ldo;
费娇娇无奈的笑了笑,&rdo;你真是一个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吗?其实,我能理解你心里的感受,你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能力,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势力打拼来的,忽然有一天,你发现,你所拥有的这一切,其实是别人早就给你安排好的,如果是我,也会有你这种反应,甚至比你更厉害。&ldo;
抬头看看天上零星闪烁的寒星,费娇娇继续低声说道:&rdo;公孙成田,你相信命运吗?我以前也不相信,但是,我现在开始相信了。&ldo;
公孙成田哼了一声,&rdo;我不要别人操控我的命运,我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木偶,这一生,我只能操纵别人!&ldo;
费娇娇摇摇头,年轻气盛,虽然是有朝气的表现,同时,也是幼稚的代名词,四大家族操纵三国数百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根深蒂固的大树想要连根拔起,太难了。
首先,还是见见对方再说吧。
&rdo;公孙成田,我们到街上走走,在襄京城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真正转过。&ldo;
公孙成田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走出了院子。
街上一片寂静。
如果是在那个时空,这个时候,还会有路灯,清洁工人会手执大扫帚开始哗哗的扫街,这也意味着,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街上偶尔能看到行人,一些小吃摊子已经开始生火,街上青烟袅袅,有种不真实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