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讷地盯着电脑看,想了半天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同事说这个需要快点弄好,那她就快点弄,置入图片,调好字体间距,然后把排版好的文档都发过去。
这一切做得很快,很顺利。
没有打回来重排,一次性过关。
她很平静,平静得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也不知道洛特是什么时候回的邮件。柏一下了班,回到员工宿舍,洗了澡,又看了会书,她才慢腾腾地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像一颗笨重的粽子。
房间里没开暖气,冷得像冰窖,连被子都是冰的。
洛特的消息很短,一行字,简单的几个单词而已。
却比房间里的寒气还毒、还冷。
像在做梦。
柏一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等醒来,一切都会回到最初,回到最美好的地方。
对的,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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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来找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柏一的电话不通,消息不回,班也没上,一个人待在宿舍的小角落里,被子凉透了。
她的嘴唇发白,脸色惨白,全身上下冰得快要渗出水来。
同事火急火燎地把她送到医院。
她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在身边。
沈母,穆清,高川……好多人头,看得她眼睛疼。
见她醒来,沈母立马紧握她的手,担忧都写在脸上,&ldo;一一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头还痛不痛?&rdo;
柏一张开嘴,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嗓子又痛又痒。
&ldo;你有点重感冒,先别说话,来,喝口温水。&rdo;沈母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她微微低头,觉得累极了,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她忽然很想笑,自己又不是得了绝症,为什么他们看她的眼神都这么可怜呢。她才不可怜。
奇怪的是,不管她去哪个地方,总会有人给她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柏一每天不知道要报备多少遍。
她摇摇头,觉得真没必要。
过马路的时候不专心,路灯一下变红,她站在斑马线中间,看着来回的车辆,有一瞬间的轻微走神。
直到身旁又有人经过,她才发现,已经绿灯了。
最近时常精神恍惚,失眠失得厉害,每天到凌晨才能睡下,然后惊醒,就盯着天花板发呆。真奇怪,她从来都没梦见过他。
有时候想想,她会在心里挖苦,呀,卢承奕,你真的太小气了。
2015年的春节太冷了,她就在这样奇怪的情绪里迎来了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