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他微窒。
不过很快地,他就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她的眼神诧异,表情怔愣,像是也没想过会在这儿遇见他。他看得出来那并非演戏,而是真实的当下反应。
他意外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屏息,等着她有所行动,或是靠过来又扯些荒谬的言论。
然而,她的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擦过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随后若无其事的撇开,继续低头滑她的手机。
莫名束紧的一颗心,骤然失望地跌落下来,而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失望。
他不是重欲的男人,更没心思发展婚外情什么的,何况像她那样身份的女人,不可能会是他的外遇对象。
那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广播响起,开始提醒乘客登机,厉宇书坐在那儿,动也不动的望着蓝又姗,她却恍若无感,兀自起身步入登机门,只身一人,连件简便的随身行李都未带上。
而她凝视前方的眼神,嘴角上扬的弧度,全都透着迫不及待,以及一丝海阔天空的洒脱,仿佛前不久受困于囚笼,而今准备投奔自由国度。
为什么?她打算去北京见谁?是谁能让她这般期待?对方……是男人吗?
厉宇书攒深眉头,整趟飞行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他搭的是头等舱,与她搭的经济舱完全碰不上,只能等待下飞机时,或许又会在机场碰面。
于是飞行期间,他烦躁而不安的望着窗外,在心中不停催促着飞机能快点飞抵北京机场。
只可惜,抵达北京机场后人潮太多,任凭他找了又找,就是不见蓝又姗的身影。
当晚,厉宇书躺在下榻的酒店套房里,无意识的转动着指上婚戒,试图厘清自己的心,却发现这比什么都困难。
他不懂为何自己会那么在意?蓝又姗不过就是个离职的小秘书,一个有妄想症的奇怪女人,他应该庆幸自己不再是她的目标,而不是躺在这儿,不停地想起她。
不知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拨乱了他的思绪。他摘下婚戒搁在骨董台灯旁,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他睡得很沉,意外的沉,还是特助来按门铃,他才从那个古怪的梦境猛然惊醒。
他起身梳洗,换上套房管家烫好的黑西装,坐上饭店派的礼车,前往私人机构举办的骨董拍卖会。
拍卖会在北京一栋私人招待所,新落成的欧式豪奢建物,标准的当代炫富心态,前院仿佛是名车展览会,停满了各牌各款名车。
厉宇书随同特助一同入内,让现场的人员安排在前排座位。他心思烦乱,一整晚心不在焉,看着台上一件件拍卖品陆续拍出,就是没个合意的。
&ldo;接下来这件拍卖品是私人提供,将由辛小姐亲自解说。&rdo;
蓦地,一道大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底下的交谈声瞬间转淡,所有收藏家莫不睁大双眼,望着女人捧在手中的聚宝盆。
厉宇书亦如同着魔一般,不能自已的紧盯着那聚宝盆,胸口的跳动莫名加快,一股未知的冲动催促着他。
辛宝蕊目光定定的望着台下的厉宇书,仿佛只对他一人说&ldo;这个聚宝盆是我家传的宝贝,这次拿出来拍卖,是想跟有缘人结缘。&rdo;
于是竞标时,厉宇书不断举牌,终于以让其它人缩手的天价竞得聚宝盆。
结束后,他被安置在招待所的二楼客厅,那个自称辛蕊的女人亲自捧着聚宝盆来交货。
&ldo;你还是没变,就连在这里,依然这么傲。&rdo;两人才刚交手,辛蕊第一句便像是已经识他颇深。
&ldo;我认识你吗?&rdo;厉宇书凛目,谨慎地端详起她。
&ldo;眼下已经没时间跟你说这么多,我是瞒着姥姥过来的。要不是看在又姗的份上,我也不会干这种事。&rdo;
&ldo;你认识蓝又姗?&rdo;厉宇书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