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还留有蔷薇的香气。凉凉的。握着他的手指,她带他去摸隐藏在她长发下的、额角处的那道细长微凸的伤疤。仰着头,她的眼睛乌沉沉地望向他,说:&ldo;当时,我一直等你,你一直没来,窗外的蔷薇花都开了,你还是没来。你摸,这道疤有多么长。那一夜,我被他推撞到桌角,流了很多很多的血,鲜血让我的眼睛都无法睁开,直到那时,我还盼着你来。&rdo;那道长长的、微凸的伤疤。越璨的眼瞳暗烈收紧,他的手指颤了一下,她却牢牢握住他,不容他挪开分毫!&ldo;我恨过你,阿璨。&rdo;她沉沉地说。&ldo;在那里度过的前两年,我恨你,恨透了你。&rdo;看着他,她的眼睛乌黑幽沉如同一口深井,&ldo;但是,阿璨,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我也不想你成为我的敌人。我需要谢家,我需要有人帮助我。&rdo;&ldo;帮助你进入谢氏集团?&rdo;&ldo;对。&rdo;&ldo;如果你直接来找我,我未必不肯帮你,&rdo;脑海浮现出她依偎在瑄身旁的画面,越璨眯了眯眼睛,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掌中抽离,&ldo;你现在选择了二少,不是吗?&rdo;&ldo;那是因为,你身旁已经有了森小姐,&rdo;她叹息一声,&ldo;我以为,有了森小姐,你会不再记得我是谁。而且,我不敢再信任你。&rdo;&ldo;哈哈哈哈!&rdo;越璨放声大笑,笑得肆意轻狂,好像浑不在意会不会有人正好走过花园,笑得就像六年前那个狂野不羁的少年。他足足笑了有好几分钟,目光离开她的面容,嘲弄地说:&ldo;好,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你,也不挡你的路。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和瑄究竟是什么关系。&rdo;&ldo;嗯?&rdo;&ldo;你是喜欢瑄?还是只是在利用他?&rdo;越璨问得单刀直入。&ldo;你呢?&rdo;她淡淡一笑,&ldo;你喜欢森小姐吗?&rdo;越璨皱眉。&ldo;你对森小姐是怎样的感情,&rdo;叶婴望着他,&ldo;我对二少就是怎样的感情。&rdo;她的眼神……仿佛一切都是可以由他来选择的。越璨久久地凝注着她,他的眼瞳里,映着她那双漆黑如潭的眼睛。他的目光越来越暗,终于霍然转身而去,连一声再见也没留下。叶婴望向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居然还认得她。阿璨……昔日那个狂野热烈的少年,而今,要变成挡在她路上的一个危险的存在了吗?坐在花园道路旁的长椅上,叶婴沉默了很久,就在她屏心静气,打开素描本开始画画时,看到了野蔷薇花丛旁的土地‐‐绯红色随风摇摆的蔷薇花。浓绿的叶片。花丛的泥土刚刚被松过,沾着泥巴的长把铲子、一只水壶和一只喷药壶被人遗忘在那里。夜风中有新鲜的土壤气息,跟方才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两天后。上午。高达五十多层的谢氏集团大厦,醒目的橘黄色logo,伫立在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它通体是浅茶色玻璃外墙,再加上周围附属的谢氏楼宇,阳光下,如同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宫殿。叶婴站在大厦门口。仰头向上望去。大厦仿佛直入云霄,天空蔚蓝得刺眼,丝丝白云映在浅茶色的玻璃楼身。她静静看了它几秒钟,收回视线,见载她过来的谢家司机还恭敬地站在原处。&ldo;叶小姐,任何时候需要用车,请您打电话给我。&rdo;又对她鞠躬行礼完毕,司机才开着那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离。已经是上午九点二十分。前台的接待小姐笑容清新甜美,她略翻了一下手边的记录,便殷切地对叶婴微笑说:&ldo;是的,叶小姐,谢夫人约了您九点三十分,在四十六层的副总办公室,您可以从右侧第二个电梯直达。&rdo;保安在那个电梯前为她刷了一下卡。&ldo;叮咚。&rdo;浅茶色的电梯打开。叶婴走进去,她按下&ldo;46&rdo;,发现这个电梯里并没有四十五层以下的楼层按键。很快,又是&ldo;叮咚&rdo;一声,电梯门打开,扑面而来一股玫瑰花香。&ldo;叶小姐是吗?&rdo;踩着粉红色的羊绒地毯,一位妆容精致的短发女子向叶婴迎过来,笑容和煦地说:&ldo;您好,我是谢夫人的特别助理,sandy。谢夫人说,您不必等了,请您直接进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