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舍得我妈的房间,就这样被两只猫糟蹋了。”
听她这样说着,凌予心头一疼,他望进她泛着淡淡忧伤的眸光里,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紧紧抱着她,狠狠吻下去,好好守着她。
这个女孩子,越来越让他心疼了。
乔念娇推开凌予的怀抱,扶着楼梯扶手就往上走。忽然来的疏离令他有些懊恼,不动声色地迈着步子,他默默无言地跟随。
乔念娇母亲的房间,很素雅,全部都是高档的梨花木家具,凌予扬手细细婆娑了一下上面精雕细琢的花纹,嘴角微微扬起。
对于古董这种东西,凌予了解的不多,但是经常参与这种附庸风雅的名家典藏拍卖,他很清楚,乔念娇母亲房里的这一套东西,整个下来,价值绝对不菲。
“这家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淡淡说了一句,暗含的意思有很多层,比如,这很可能是某个年代遗留下来的古董家具,甚至有可能是某个年代的皇室贵族使用过的。
乔念娇淡淡吐了一句:
“恩,这是我外公后来补给我妈妈的嫁妆,我妈妈一直用着,很珍惜。”
她依依不舍的眼眸,说着说着就蒙上了一层水渍,眨眨眼,又强制性压了下去。她知道,在这个妹妹面前掉眼泪,是全世界最狼狈也最羞耻的事情。
果然,乔念昭懒洋洋地倚在门口,漫不经心道:
“是啊,你外公也真疼你妈妈,送嫁妆就送了一套破家具,还说什么是名门千金呢,真够小气的!”
乔念娇不想搭理她,她走到母亲大床的床头,拿过她与母亲合照的照片,那时候,她跟母亲的笑容好美,洋溢在春风里,每当乔念娇在这个家里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这张照片,想着,就算在这里再怎么难捱,至少,还有过她跟母亲一起相依为命的快乐回忆。
凌予淡淡笑了笑,很不客气地看着乔念昭:
“人家送女儿嫁妆,送什么东西还要看你脸色行事?我要是没记错,这整个乔家的产业不都等于是乔念娇的外公送的?你跟你妈妈捡了现成的便宜,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花人家的,不但没有感激,反而鸠占鹊巢反过来欺负人家,你这小小年纪的,心理怎么就已经扭曲到这一步了?”
“我,我,姐夫,你怎么这么说话啊!”
乔念昭心里其实是有点喜欢凌予的,听着凌予帮着姐姐这么说她,心里一阵阵别扭不爽。
谁知,凌予似乎是要跟她杠上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怎么说话了?我凌予说话还要你来教?”
气氛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乔念昭知道这个姐夫不好惹,所以干脆退到一边去,她瞥了一眼静坐床边不说话的乔念娇,心想着,柿子还是要捡软的捏才好。
“姐姐,你快收拾东西吧,收拾完了,我的宝宝贝贝等着住进来呢!”
乔念娇眨眨眼,她今天来就没打算让乔念昭真的动她母亲的房间。作为女儿,如果连母亲的遗物都守不住,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我出嫁之前的房间让给你做宠物房好了。何必非要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嘁!姐姐,你那间房间背光背风的,住进去就是要到大霉的,我的宝宝跟贝贝凭什么要受那种苦?”
乔念昭脱口而出的句子瞬间让凌予火冒三丈。
他从来没有去过乔念娇的房间看上一眼,但是听着她妹妹的话,不论是内容还是盛气凌人的口吻,都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原来乔念娇在嫁给他之前,一直跟她的母亲过着如此委屈求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