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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此时，在大厅后面，有一个声音清晰地说道：&ldo;95万。&rdo;

人群散开，一位先生走向前来，脸上带着微笑，神态平和。他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句：&ldo;95万。&rdo;

安托尼娜立刻认出了这是拉乌尔先生。

8一位奇特的合作者

公证人感到非常惊讶，一下子增加5万，出价高于前面出价一倍，这在拍卖中是少有的事。

他喃喃自语：&ldo;95万法郎?……没有人加了吗……95万?……成交!&rdo;

大家都拥到新来者的周围。奥迪加先生又担。动又疑惑，急急忙忙地把大家推出门去，以便让客厅腾出来结束这桩显得有些奇特的事情。当他往回走时，拉乌尔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枝自来水笔在一张支票上签名。

代尔勒蒙和安托尼娜站在稍远的地方，一声不响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总是那样懒散和平静的拉乌尔站起身来，以一种潇洒的风度对公证人说：&ldo;请等一下，奥迪加先生，我将去您的事务所找您，在这之前您先照看一下我将委托您管理的房间。您能明确一下您所需要的资料吗?&rdo;

公证人为这种不合规矩的做法感到震惊，回答道：&ldo;先生，首先请问您的大名。&rdo;

&ldo;这是我的名片：唐&iddot;路易斯&iddot;佩雷那，葡萄牙人，原籍法国。这是我的护照以及一切有效的证件。这是一张先付一半的支票，可以在里斯本的葡萄牙信贷银行提取，在那里有我的户头。另一半则将在代尔勒蒙先生与我谈话后确定交付的时间。&rdo;

&ldo;我们要谈话?&rdo;侯爵惊讶地问道。

&ldo;是的，先生。我有许多有趣的事要告诉您。&rdo;

公证人感到困惑，正想提出异议，比如谁能证明他户头上有足够的资金呢?在支票支付的必要间隔期间，谁能证明存款没有被提完呢?谁来证明?但他没响。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办事不很认真的人，对于死扣规章制度条文的行政官员来说，这是一个危险人物。他说：&ldo;先生，请到我的事务所来找我。&rdo;

他走了，腋下夹着公文包。代尔勒蒙想与他交换几句话，就陪他一直走到平台上。安托尼娜显然很激动，她也想走出去。但拉乌尔把门关上了，把姑娘推回去。她慌乱地朝另一扇直接通向前厅的门跑去，拉乌尔追上了她，搂住了她的腰。

&ldo;怎么，&rdo;他笑着说，&ldo;您今天的样子很胆小。我们不认识了吗?刚才戈尔热雷被打垮了，那天夜里大个子保尔被打倒了，所有这些对您来说都不算什么吗?&rdo;

他想去亲她的颈背，但只吻到了她的上衣。

&ldo;放开我!&rdo;安托尼娜结结巴巴地说，&ldo;放开我!……这太可惜了……&rdo;

她狂怒地挣扎着。拉乌尔也恼怒了，紧搂住她的脖子，使她的头向后仰，他竭力想吻到她那在拼命回避的嘴唇。

她叫了起来：&ldo;啊!多么可耻!我要去叫……多么可耻!&rdo;

他突然往后退了。侯爵的脚步声在前厅的石板上回响。拉乌尔冷笑了一声：&ldo;您运气不错。但我没料到会得到如此无情的拒绝!天晓得!那天夜里，在侯爵的书房里，您可是顺从的。您知道，我的美人，我们还会重逢的。&rdo;

她不再去开门了，往后退了几步。当代尔勒蒙进来时，他看见她站在对面，神情又犹豫又激动。

&ldo;你怎么啦?&rdo;

&ldo;没什么……没什么……&rdo;她说，有些透不过气来，&ldo;我想和你谈谈。&rdo;

&ldo;谈什么?&rdo;

&ldo;没什么……一件小事……我弄错了。我向您保证，义父……&rdo;

侯爵向拉乌尔转过身去，他正面带微笑听着他们谈话，并对侯爵无声的询问回答道：&ldo;我猜想小姐是想对您谈一个小小的误会，而我正想自己来澄清这一误会。&rdo;

&ldo;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先生。&rdo;侯爵声明道。

&ldo;这就是我要说的：我的真实姓名是唐&iddot;路易斯&iddot;佩雷那。但是由于个人原因，我以拉乌尔这个化名住在巴黎。我在您那儿，先生，租了伏尔泰堤岸边的中二楼房间。那刑。姐接了我的门铃，而不是您的门铃，我向她解释了她的错误，用我的化名向她作了自我介绍。是不是这样?今天她大概感到有些意外了……&rdo;

代尔勒蒙似乎也大吃一惊。这个奇怪的家伙想要干什么?他既租我的房子，又赶到这儿买我的城堡。至少他的行动是很古怪的，身分显然也是不大清楚的。

&ldo;先生，您是谁?您曾请求与我进行一次谈话，谈什么呢?&rdo;

&ldo;谈什么?&rdo;拉乌尔说，他装着不去看那姑娘，&ldo;关于一笔买卖……&rdo;

&ldo;我不做买卖!一代尔勒蒙用粗暴的嗓音回答他。

&ldo;我也不做买卖，&rdo;拉乌尔肯定地说，&ldo;但我专门过问其他人的买卖。&rdo;

事情变得严重了。这中间似乎有阴谋或讹诈。代尔勒蒙按了按放手枪的口袋，然后用目光询问了他的义女。她正以一种忧虑的专注神态听着他们的谈话。

&ldo;说得简短一些，&rdo;他说，&ldo;您想干什么?&rdo;

&ldo;帮您收回您从前被剥夺的遗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