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瑞身体羸弱,这是唐敬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印象,平日穿着衣裳的时候,衣衫勾勒出那人单薄的身形,被衣衫罩着的身体显得格外脆弱。
只不过除去了衣服,郁瑞的身体竟然如此震慑人心,手腕和脚踝的弧度异常的精致,细细的脖颈,喉结小小的凸起,不盈一握的腰身被热汤包围着,昏暗的灯火和泛着柔和光彩的池水给郁瑞蒙上一层缇红色的流光。
魏元好色,而且眼光也不浅薄,唐郁瑞确实是他见过的最顶尖儿的,唐敬在外面谈生意,勾栏院也不是没有出入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年轻的男孩子,这种身段子还没有张开的男孩子无疑比女子要有韵味。
唐敬暼着他,郁瑞坐在水里,尽量往下坐,不过池水至多末到他的胸口,郁瑞的脖颈根儿偏左肩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痣,生在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肤上,红痣显得异常扎眼。
唐敬瞧着,伸手轻轻按住那颗红痣,郁瑞身体猛颤了一下,因为郁瑞下意识的快极的向右侧过去,唐敬的指尖儿就在他的肩膀上似有似无蹭了一下,这让郁瑞后脊梁一紧,莫名的提了一口气。
唐敬看着他惊慌的睁大眼睛,只是挪开了目光,自顾自走到另一头坐下来。
唐敬本身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尤其他今天和太夫人已经说了很多话,太夫人年纪大了,难免需要让人顺着让着,唐敬还是那种孝顺的秉性,自然要多费心,这时候也累了,就仰起头,靠着池壁,微微扬起头来,眯着眼似乎是在小憩。
郁瑞拿余光一直暼着唐敬,见他半天不动晃,才松了口气,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肩膀上有颗红痣,所以不明白唐敬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的腿不能动,这辈子郁瑞虽然是个瘸子,但是他心里并没什么抱怨,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然而正因为他是个瘸子,身体有不可避免的缺陷,有的时候郁瑞觉得非常不安心,对外界的人和事也就敏感了一些。
两人泡了一会儿,郁瑞渐渐放松下来,忽听一声琴响,不仅郁瑞猛的绷紧脊梁,就连唐敬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琴声非常哀怨,期期艾艾的,就好像哭声一般。
唐敬没有动,只是开口道:&ldo;是谁在弹琴。&rdo;
侍候在一旁的小厮回道:&ldo;回老爷,似乎是溏笙公子,这里离西苑很近,每天夜里都能听见琴声。&rdo;
郁瑞是第二次听说溏笙公子的名头,虽然没见过面,不过听这琴声,似乎是个身世不怎么好的伶人。
唐敬没说话,只是复又闭了眼睛。
郁瑞好奇的往西面瞧去,前面不多远就是苑门,琴声好像真的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唐敬又坐了一会儿,就吩咐让小厮为他穿衣服,对郁瑞道:&ldo;你身体不好,别坐太久了,小心热气熏晕了头。&rdo;
郁瑞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唐敬就带着一个小厮掌灯,自己往正房方向去了。
峤襄和芷熙没过一会儿子就过来了,看郁瑞呆呆的坐在热汤里,也不动晃,笑道:&ldo;少爷,睡着了么?&rdo;
郁瑞此时还是光着身子,见到两个丫鬟,赶紧猫低了腰,道:&ldo;你们怎么过来了?&rdo;
芷熙捂嘴直笑,&ldo;奴婢还说呢,原是少爷怕羞了。&rdo;
芷熙说着,忽然睁大了眼睛,指着郁瑞的左肩笑道,&ldo;少爷肩膀旁边还有颗红痣呢,端端像是美人的朱砂痣!&rdo;
郁瑞听她这么一说,回头撇过去,只不过那红痣的位置他再怎么回头也瞧不见,只是忽然想起方才唐敬伸手来碰自己,恐怕就是瞧见了这个痣,郁瑞这才稍稍将心放下来。
几人打趣着,似乎是声音大了,西苑里面的琴音被搅扰到,戛然而止。
郁瑞侧头瞧过去,虽然看不见门里面的景物,说道:&ldo;怕是咱们叨扰了抚琴人的雅兴。&rdo;
芷熙道:&ldo;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您是少爷,他是伶人,就这么回事。&rdo;
峤襄轻轻杵了芷熙一下,道:&ldo;瞧你说的。&rdo;
最后郁瑞也没让丫鬟们把自己扶出来,旁边的小厮们将郁瑞扶出来坐到轮椅上,郁瑞自己擦干了,峤襄芷熙捧着衣服,郁瑞穿整齐了里衣,才让她们继续帮自己整理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太夫人给的药材管用,亦或是热汤泡的舒服,总之郁瑞这一晚上睡得很踏实。
只不过临天亮的时候,丫鬟们上夜的准备去休息,早起伺候的准备了洗漱的东西,还有少爷换洗的干净衣衫拿过来。
芷熙捧着衣服站了一会儿,里面没什么动静,天蒙蒙刚亮,时辰还有些早,她就犯懒的坐在了门坎上等着。
忽听里间儿有人略微喊了一声什么,芷熙还以为是少爷起了,只不过细听又没声儿了,芷熙觉着是少爷梦呓呢,所以又坐了下来等着。
郁瑞是惊醒的,他深深的吸着气,缓缓的吐出来,抑制着自己急切粗重的气息,胸膛起伏还有些快,他觉得自己的衣裳都湿透了,脑门子有汗珠儿顺着头发滚下来,滚进脖子,顺着脖子往下滑。
汗珠儿划过的地方又凉飕飕的,让郁瑞打了个寒颤。
他并不是做噩梦,不过说是噩梦也无不可……
昨天晚上本睡得非常香,热水解乏,况且又有老夫人名贵的药材,郁瑞觉着到下身黏腻腻的,和汗水的感觉不同,禁不住脸上发烧,烫的郁瑞又出了一身汗。
梦里那个人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脖颈根儿处,那种触觉轻微的麻痒的让郁瑞现在还在打颤,从尾椎开始,这股苏麻一直颤进郁瑞心里,连指头也软了,那人将郁瑞的身子摸透,霸道的攥住他的手腕,郁瑞的腿不听使唤,只能让任他一次又一次的摆动着,侵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