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候,涛哥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跟陈希换房间。我愣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陈希不仅跟蔡景一屋,还一床。
涛哥解释说,陈希说不习惯跟人合睡,想睡一张单人床。
我点头说好,我没问题,然后就兴高采烈地去收拾我的行李。这个叫陈希的同学,绝对我的小天使,我真想把他供起来拜两拜,祝愿他高考超常发挥,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下午去看考场时,我问蔡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睡觉我最熟悉了,老实着呢。陈希一个住校生,跟人一张床睡睡习惯了的,会跟蔡景睡不习惯?
蔡景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我不过就是睡不着,多翻了几个身。”
绝对不是翻几个身那么简单的。我问他:“那他怎么就要来和我换?”
蔡景说:“因为我们屋睡单人床的不愿跟他换啊。”
说的好像一切都是巧合似的。但我才不信那是巧合呢。他就是想跟我睡,我知道。
真正的巧合是,我跟蔡景被分在了同一个学校考试。嘿嘿,简直是上天垂怜啊,不然我真想给排考号的老师画圈圈。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虽然刚开始时,因为怕跟蔡景太过亲密会引起同学怀疑,但关灯之后,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我钻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真的是催眠神器。
第二天,我精神抖擞,活蹦乱跳,又有蔡景陪着一起去考试,简直是无敌buff加持。两天考试下来,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减肥了。都怪学校给我们订的餐太有营养了。
蔡景就不用多说了。他考试不为结果,自然是一派轻松。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陪我考试。我状态好,考得高兴,他就高兴。
他是个笨蛋。
高考结束的那天,我们从市里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校门口聚集着好多近处的家长在等着接考试的学生回家。
我们班有的同学被家长接走了,但大多数都没有。方佑轩家是走读的,他爸妈一起来接他,他直接说今晚跟同学狂欢,不回家了,让他爸妈接了个空。
我也没有回家,跟着住校生一起进了学校。
我们学校没什么高考惯例,但考完扔书大概是所有考生不约而同的习惯。我们学校不是高考考场,教室还保留着考前最后的模样,好像我们依然还在上课,好像专门就是准备着给我们往外扔。
大家起着哄,笑着叫着把陪伴了三年的参考资料一摞一摞地往窗外扔。然后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喧闹声渐渐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忽然有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蔡景,他也在看我。日光灯映在他眼睛,那么亮,水亮水亮的。我忽然就鼻子一酸,再也顾不得什么,抱住了他。他也紧紧抱住了我。
等我意识到我们的动作太亲密时,已经晚了。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之间相拥了。这种搂抱,不是朋友的姿势。
我惊恐地想推开他亡羊补牢时,感觉背后有人来抱住了我,接着又有人来。耳畔听到有人在忍耐地小声抽泣着,我僵了僵,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