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把我当个笑话啊?!乔边,你他妈有病吧替人顶罪!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善良特别伟大,啊?!”
“以为我会跟你道歉?以为我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看你他妈活该!你袒护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疯子!一个变态!”
“贺迁……从小疯疯癫癫,就是个祸害!早他妈该死了!你乔边助纣为虐!钟翊的死,还是跟你脱不了干系!”
他直起背,眼里血红。
“从头到尾,我对不住的人只有乔行和程洵,乔边,你要是想陪贺迁,可以啊,和她一起下地狱吧……”
下一秒,贺折上前,一把抓住钟泉的领口猛地将他掼到墙上,钟泉痛呼出声。
“冤冤相报,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是要所有人都给钟翊陪葬吗?”
钟泉冷笑:“我倒还忘了你,追女人,你他妈自己去追啊,还答应跟我妹妹演戏,结果呢?我妹妹成为贺迁的眼中钉、肉中刺,贺迁成为杀人犯,乔边沦为牺牲品,乔行和你断绝往来,孟幻反过头来威胁你,你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钟泉指着贺折的胸口:“一切的源头,都是你。”
贺折身形一震,恍惚间,突然被钟泉一拳打在脸上。
他踉跄后退,摔在地上,未等人反应,钟泉连续几拳几掌,猛击向贺折,再抓住他的发根,将头往地上撞!
钟泉杀红了眼,我拦不住,被他猛推倒地后,我只能尽力去护住贺折,贺折断断续续喘息,鼻腔和嘴角有些渗血。
贺迁从病床上翻下来,她瘫在地上吃力地往这儿爬,喊叫声嘶力竭。
“钟泉我求你放了我哥吧……我没有想让钟翊死……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哥……”
哭喊和痛呼交织在一起,场面荒唐混乱。
这时,门被打开,季节夏愣怔在原地。
“你,你们……”
“贺迁?”
贺折仰起头闭着眼,眉心皱着,一些血渍溅到衣领上,护士正在给他涂药。
钟泉靠墙坐着,他垂下头,一手支在额角,沉重地呼吸,发梢凌乱,同样狼狈不堪。
我和季节夏扶着贺迁重新躺回病床,她大口咳嗽,牵动着整个身体沉沉浮浮,医生做了检查。
窗外的天空笼罩在一片白雾茫茫中,阴沉暗淡。
我心里和它一样,空无一物。
喉咙发紧,我下意识摸去脖颈,没有绳子的勒扯,却残留着窒息濒死的胀痛。
后脑发麻,我绷紧后背。
“乔边。”季节夏递给我一张纸巾,说,“头上都是汗。”
“嗯。”我接过,擦了擦。
她问:“怎么回事?”
“……钟翊是我害死的,不是乔边。”贺迁没有犹豫,不加隐瞒地道明实情。
季节夏一愣,怔怔地看着她,收回视线,淡淡地说:“果然,我的猜测没错。”
贺折睁开眼,目光茫然。
“我们私下猜测过,可怀疑对象是你妹妹,无法跟你谈及,而且那个时候,这件事你们根本不愿意再碰。”
季节夏掠过贺折,又望了一眼墙边的钟泉,她背靠着床边围栏,低头凝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