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仟泠疲惫地揉着眉心,抬手招了医官来。
“仔细看看,若有不对及时跟本宫说。”
医官仔仔细细的把脉,顺带看了一眼魏尧脖颈上的红痕,悲悯的摇头,这魏家公子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全皇城最不该惹的!这一路上就听说了,早早意图刺杀殿下,被罚跪在公主府门前供百姓观望,这一个大男人啊,谁没点自尊心,殿下这么做不过也就是要磨了他的锐气!
啧,看这红痕,殿下是要下死手啊!
“如何?”
年近半百的医官一边感叹魏家公子的悲惨遭遇,手下却也不忘,这一心分二神本已不易,冷不丁听到殿下一声,顿时吓得神魂出窍。
转过身来跪在楚仟泠面前,一五一十的说:“回禀殿下,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在烈日下暴晒时间过久有些脱水,待会在水中加盐少许给魏公子喂下即可。”
“嗯,你下去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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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灵接过宋嬷嬷自厨房配来的盐水,轻缓温柔的一勺勺给魏尧喂下去。平日里,服侍人的活都是她来做的,这次也一样,只是楚仟泠看着她,突然间觉得有些不一样——
时常叫琐灵去做些什么,她都不乐意,虽不在脸上显现出来,楚仟泠却是可以从她的眼睛里读出。这一次不同,当宋嬷嬷才端来盐水,还没等楚仟泠吩咐,她便已经走上前去接了盐水,这本没有什么,可能是她一时习惯了,当她坐在魏尧身边,瓷勺在他干裂的唇间划过时,楚仟泠看见她的嘴角上挑。
她还在琐灵的眼里看到了只有爹爹看娘亲时的那种眼神,那是一种充斥着爱和火热的眼神。
琐灵喜欢魏尧,这是她唯一能得出的言论。
可据她所知,琐灵自小长在宫里,都服侍中宫娘娘身边,也只有乞巧夜和刺杀那夜,琐灵都从未见过魏尧,那这爱意……是从何而来?
手里轻轻摇着解闷的蒲扇,楚仟泠盯着琐灵的那双眼睛越来越危险,而背对着她的琐灵却毫无知觉。手下一个用力,与扇柄相连的玉髓断裂开来。
眼皮一跳,素昔从圆桌端来一杯茶水:“殿下,您没事吧?”
楚仟泠丢开手中已经报废的蒲扇,淡笑着接过:“无事,本宫能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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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丞相夫人的马车到了,下来的却不止丞相夫人一人,还有御史中丞家的左娉。
下车后左娉亲昵的挽住丞相夫人的手,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丞相夫人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抽出了与她相挽着的手。
进了公主府不多时,丞相夫人便见到了早已在正厅等候的楚仟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