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左娉可能是那个女孩,公子为了能和她一起,即使多么的不喜欢丞相大人,都屈下双膝跪在丞相面前去求了。后来不知多少家的姑娘都艳羡左姑娘,做了不少陷害的事,以及一些不雅的谣言,公子都不管那些事情有几分真几分假,无条件的相信左姑娘。即便到了后来,夫人被左娉谋害时,公子都忍下了心中那一万分的深痛,在皇帝面前力保下了左姑娘的命。
夫人是丞相府里唯一对公子好的人,她没了公子怎么会不伤心?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啊!可是公子没有办法在众多议论之下让左小姐去死,他宁可背负所有的骂名,忍着杀母之痛把左姑娘带回去了。
现在要让公子接受,他此前十一年的所有作为都用错了人,而真正应该被他那样呵护备至的人在此时却在承受失父丧母之痛,这怎么可能?
白参纵然知道所有的因果,却也无从去安慰。
他还记得,那时年幼的公子,每天都将放在胸口的玉佩拿出来擦拭一遍,生怕蒙了灰。也曾问过,左姑娘说玉佩丢了,怎么还认定她就是那个女孩?
魏尧那时说,那女孩锁骨下一寸的地方有一片红色胎记,逃亡时女孩衣服松散的时候看见的。
左娉好巧不巧有那么一块胎记,魏尧也就对此深信不疑。
事实证明,魏尧此前终究是执念过于深重了。
——
一时无言,这寝宫本就宽阔,此刻没有任何声音就像一件闯了鬼的屋子,阴森瘆人。
进来通报的士兵,站在门前,进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那。
还是白参发现他,让他进来。
白参:“什么事?”
恍惚中魏尧从深深迷惘中回神,认出来人是先前见到的那个士兵,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宫中来报,东宫呈放棺椁的主殿起了大火,‘李三小姐’进去之后至今一直未出来,来人说,恐是凶多吉少。”士兵一五一十的将宫中前来汇报的都说与魏尧。
“什么?”
魏尧觉得他的耳朵出了问题,耳边一直嗡嗡作响,唇瓣动了动,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士兵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魏尧那深含悲戚的眼睛。
李苑刚还带着胜利的表情变得不受控制,勾起的唇角慢慢变淡,眼神也逐渐变得难以置信。
魏尧转过头来,对着她的眼睛,“你满意了吗?”语调没有一点波动,呈一条直线。似乎在控诉,又似乎只是无所谓的问句。
“我……”
李苑紧抿着唇,她想说:她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她只是想让楚仟泠得到一点点惩罚,让她体会这些年她求而不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