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跨出寝宫,被安排在宫里侍奉太子的福以飞奔进来,还没到楚仟泠面前就跪下了,布缕和地面摩擦的他膝盖生疼。
福以匍匐在地面,这时还没有人意识到哪里不对,只以为他是想来送殿下一程,有些激动地不能自已了。
身边的人停住脚步,楚仟泠低沉着声音问:“阿花,怎么了?”
阿花笑着说:“殿下,是福以回来,给您说喜……”
‘呢’还没出口,福以开口禀报宫里的事。
“殿下,皇上……皇上驾崩了!丞相还带着黄丞卫逼上了正暄殿,将太子和容郡王强行留在了宫里。太子殿下让奴跑出来给您报个信儿,让您快走!丞相……丞相他反啦!”
福以额角的冷汗滴下来,此时是深秋,太阳再热烈,也没将青石砖晒热,他的冷汗便落在上面好久没能蒸发。
上前的脚步一顿,楚仟泠打在腹前的双手一紧,手腕上的珠串子断了,珠子落了一地。好久她才缓过神,一把扯开了盖头,盯着福以,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你再说一遍!”
福以额头贴着地面,大气不敢出。
周围的嬷嬷、宫女们犹如置身梦境,不知该作何反应,脚下似乎订了钉子,一步都挪动不了。
“宫里丧钟都没敲!皇爷爷怎么可能驾崩?你在骗我!”
楚仟泠是真的不信,明明皇爷爷最近精神以及好很多了,都能和她说说笑笑了。前日他还说自己要快些好起来,要看着她出嫁的。
“殿下,丞相把持了皇宫,不让任何人敲丧钟,就是暂时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谋反。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
福以没有说辞,可皇上驾崩是真,丞相造反也是真,抬头重重磕下去,‘咚’一声响,阿花觉得他的头都磕烂了。
“果然跑了一只漏网之鱼。”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人不再是熟悉的样子。
同样是今日成婚的魏尧,不仅没有着一身红袍,还穿了一身黑衣,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不是黑的。
魏尧看着穿一身精致嫁衣的她,眼神突然就移不开了。他不再管那些见了黄丞卫四处逃窜的下人,周遭的声音也与他无关,他的世界中只有那一个人。
他思念了许久的人。
楚仟泠觉得他很陌生,他每向她靠近一步,她便退后一步。可她越是往后退,他逼得越紧。后退时不小心踩到身后长长的裙摆,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
“殿下!”
阿花纵使惨白着脸,还是担忧的喊道。
还好魏尧眼疾手快,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用力就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抱着。低下头,鼻间都是她刚洗的发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总之独撩他的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