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惜想起了宁行处。
那个总是温和儒雅的中年人,看见她总会笑,身上也总有寂寥的酒精味。
“理想没有土壤,是会枯萎的。”
苏曼的声音,就像是刚饮下的清酒。
夏季的清酒,冷冽沁人。
吃完饭后,苏曼回苏家去探望宁恒的外公外婆,就此跟两小只道别。
临走前,苏曼忽然想起什么,从车后备箱中取出了一台单反相机,递给宁恒:“来,儿子,你得金牌的礼物。记得多享受人生和美景,生命可不是只有数学。”
说完,苏曼开车,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恣意又洒脱。
省队每周日晚八点会集合开会点名,宁恒看了下时间,发现还有几小时空闲,便拉着万惜去商场顶楼的电影院看电影。
“想看哪部?”宁恒问。
“这个吧。”万惜被苏曼的话搅得脑子乱成粥,便随手指了部片子。
“你认真的?”宁恒声音有点凉。
万惜抬头,这才发现在众多清新爱情片里,她偏偏选了部恐|怖丧|尸片。
很好,约会约得别出心裁丧心病狂。
可总不能承认自己心不在焉,万惜也只得硬着头皮评价:“恩,血浆看着很真,很用心。”
“行,听你的。”宁恒用舌尖抵了抵牙齿。
万惜评价正确,血浆确实很真,120分钟的电影,跟不要钱似地喷了110分钟。
剧组真的很富有。
可万惜却不知在想什么,全程眼神空洞。
电影散场后,两人步出电影院。
“好看吗?”宁恒问。
“好看。”万惜语气敷衍。
“可惜结局不太好,女主角死了。”
万惜这才回过神来:“啊?怎么死的?”
宁恒侧眸望着万惜,慢悠悠道:“看电影不认真被男主角打死的。”
万惜:“……”
此时,两人走在商场大厅内,前方过道处有十米长镜,洁净无尘。
“我们拍过合照吗?”宁恒问。
“没。”
“那今天拍一张。”
宁恒将万惜拉到镜子前,低头调整着单反相机。
万惜看着镜中的宁恒,他微垂着头,这个角度看去,眉眼更显利落干净。眼窝有些深,睫毛格外长,眉毛浓而英气,总蕴着不耐的傲意,让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