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沂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他取下毛巾,用凉水重新洗过,将她面颊重新拭过一遍,动作很轻。
竹吟睡得很熟,面色苍白,唇却已经恢复了血色,她长一张那么好看的面孔,醒着时明眸皓齿,乌发雪肤,一颦一笑,都能让他心中掀起一次汹涌的潮起潮落。
那双乌黑水润的杏眼,眼神和小时候一般生动娇憨。
虽然那目光投射的对象永远不是他。
越沂目光越来越深。
竹吟没有动,依旧睡得很熟,平静又甜蜜。
男生手指修长冰凉,指尖沾了水,竹吟梦里也在追着凉快,侧过脑袋,将脸颊往他掌心凑,越沂移开,她不满的哼唧了几声,又凑过去,无比依赖眷念,一副怎么赶也赶不走,赖定了他的模样。
男生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下去。
他低头,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划过,一遍遍耐心的帮她换水降温。
从小到大,如果,她醒着时,也这样对他。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命也可以给她。
……
竹吟醒来时,觉得整张脸都舒爽清凉,脑子也不晕不涨了。
床头搁着一杯水,旁边放着药,越沂指了指水和药,平静道,&ldo;医生有事先走了,叫你醒了先吃药。&rdo;
原来他也一直在这里,竹吟端起水杯,眨了眨眼,忽然想到的是,这样他不就也沾了自己的光么……翘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想到这里,她偷眼过去,瞄一侧靠墙站着的男生。
男生也取了帽子,军绿色的迷彩服,他穿着一样好看,窄腰长腿的线条被勾勒得更加明显,配上那张清冷出挑的面孔,格外养眼。
竹吟偷看被抓个正着,吐吐舌头,继续喝水。
她渴极了,咕嘟咕嘟,喝干了一大杯水,&ldo;班长,我还能在这儿休息多久?&rdo;竹吟实在舍不得床,见他看过来,睁圆了眼,小声问。
越沂移开视线,&ldo;重度中暑,你可以请假几天,好了再回来。&rdo;
竹吟眼睛一亮,爪子搁下杯子,整个人都一下明亮了起来,转念想到自己是个重度中暑的&ldo;病人&rdo;,她立马又软了,抿起唇,可怜兮兮的缩回被子里,哑着嗓子软绵绵道,&ldo;班长,我头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