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傻子,那个姑娘害怕你了。”
“你还在等她给你看伤口吗?你配吗?”
“你还在等什么?等着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吗?你这个懦弱无能的东西。”
温斯年在心里同他对骂,他声嘶力竭用尽了疾言厉色,却有那么一丝力不从心。
他觉得,他在强词狡辩。
他甚至觉得,那个混蛋恶魔说的是对的。
她会离开的。
温斯年绷紧了面容,他低咬着牙关,倒不是身上的伤有什么疼,可是他却只想咬紧牙关罢了。
他用药棉沾了点活血化瘀的药酒,抬手间目光低敛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用去想,可是他的手抬到一半的时候,手里面的药棉被人夺了过去。
跟着床榻微微低沉,丛笑笑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一呼一吸顿了顿,心口停了跳动,也忘了在夺回药棉,却已经感觉到那沾着药酒的棉揉在身上的软。
有点痒的。
他重新咬紧牙关,却统统跟先前的不同了。
丛笑笑手上的动作很轻很轻,她几乎不敢真正用药棉挨到温斯年的身体。
她顾不得去看他腰际缠绕凶狠的纹身了,当她看清楚温斯年身上那些新的淤青还有那些旧的瘢痕——她手抖着呢。
旧伤成年已久在身上烙下了刻骨的印记,有大半些都隐匿在温斯年的那个凶狠纹身里面,其余裸露的肌肤稍微好一些,但是也有细细的浅痕。
这分明是被虐待过的痕迹,而且年代追溯其远。
那时候温斯年多大呢?
丛笑笑捏着软棉签绕过那些旧痕,得先把今天打架弄出来的伤处理好。到处都是青肿的痕迹,不是现在脱了衣服她还是真以为温斯年没什么事情。
尤其是后背斜贯的一道四指粗的印子,那是为了护着她挨的重重一棍,当时的回响声还清晰在耳。
丛笑笑换了一块新的棉花球,抬手要擦拭的时候,温斯年却抓起了睡衣穿披在身上。
丛笑笑忙道:“还没好。”
温斯年不理睬:“已经可以了。”
丛笑笑摇头:“背上最严重的还没有处理。”
温斯年漠然,身上未完全穿好的衣服也没有继续去穿,他僵在那一动不动。
丛笑笑重新又换了一块药棉,温斯年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像是默许认可。可是当她抬手撩开他身上的衣服,温斯年却把丛笑笑的手腕握紧紧抓住。
他一下子力量很大,丛笑笑手里的棉球就掉了下来,手上的疼痛让她低呼出声。
然而这带着气声的低呼似是彻底惹恼了抑制的野兽,温斯年的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吼,他反身向下把丛笑笑按在了身下。
这变故来得太快,丛笑笑吓得立刻想坐起身来,可是温斯年却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臂。
丛笑笑看着他的眼睛喊:“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