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一团白色的衣袍,宋时樾眼眸中意味不明,似乎松了口气,又好像有点遗憾。
宋时樾走过去把云迟的衣袍拾起来,收起挂着红绳的玉佩,正想把衣裳叠好放在岩石上,却闻见了不属于师尊的味道。
面色一沉,他将长袍丢进另一边的池水里。
“诶!”云迟怎么觉得他在拿自己的衣裳出气?
偏偏徒儿一脸无害地走过来,蹲在池边捧起了他的头发,“师尊的衣袍也想泡暖池。”
“……”
“我帮师尊洗头发。”
“哦。”云迟靠着池边坐下,倒有点想让徒儿伺候自己一次。
毕竟他从前也没体验过所谓的师徒情。
宋时樾取来皂苓,仔仔细细梳洗着师尊柔顺的青丝。
过程中他十分专注,云迟也没有说话。
暖池烘得他周身都暖得一塌糊涂,心里也盈满了暖意,他叹了口气。
叹自己太不是人了,后悔从前怎么就没有待他好一点。
“师尊?”
“嗯?”
“好了。”宋时樾将他的头发烘了个半干。
云迟不在意地把头发甩至身后,反正又会湿的。
他靠在旁边,朝宋时樾勾勾手:“下来一起泡吧。”
宋时樾一怔:“不……不用了。”
他没有想过要和师尊一起泡暖池,只是想把师尊沾上的味道洗去。
师尊这是在……邀请他?
“下来吧,害羞什么?”云迟无所谓地说着,觉得徒儿这个样子实在有趣。
“没有。”
明明是师尊比较容易害羞。
宋时樾转身慢吞吞地宽衣,把衣襟里藏的小像小心放好,又把师尊的玉佩放在黑色衣袍上。
做好这一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
却见师尊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撑在岸上,湿润的指尖轻轻按在太阳穴处,懒懒靠在池边。
宋时樾下了水,小心翼翼往师尊那边挪。
抬眼撞上师尊在暖池被熏得湿润的眼眸。
隔着烟雾,云迟的面容变得柔和,与他说起今夜在东垒壁的见闻:“可是很奇怪,我的剑对他似乎无法造成伤害。”
宋时樾皱眉思索:“你说他今日在东垒壁出现了?师尊确定是灰尧么?”
“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今天他也在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