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真的长了头发,便笃定这是个魔法。”
渊法似是想起了往日趣事,有些好笑道:“其实长头发与这无厘头的举动,并未关联。”
渊法嘴上说着没有关系,手掌却一直在阿窈的头顶上空,没有撤去。
“法法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师父吧。”阿窈想。
大半夜的,她一只鬼睁着眼睛说瞎话。
“也许真的有用,我现在觉得头皮痒痒的,像头发新生的感觉。”
不愿意破坏渊法那难得一见的幼稚。
这还是渊法第一次与阿窈详细地说起他的师父。
只是——
“法法不是说过,你的师门不准收徒吗?那你的师父是这么收的你?”
阿窈疑惑地抬头看向渊法,头顶上软软的小绒毛,正好从渊法的掌心擦过。
渊法安然自若地收手,解释道:“先有师父收我们为徒,后有师父给师门立下‘从此不收徒’的规矩。”
“法法的师父,可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奇人。”阿窈的评价不卑不亢。
渊法似有所感,“是啊,特立独行到没有人能够理解,真是奇怪的人。”
————
微风吹过,无波无澜。
在王戍的事情没有被解决之前,阿窈的焦虑可以被暂时地抛诸脑后,却无法完全消除。
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怎么也睡不着。
旁边的渊法是一如往常的打坐,宁静祥和。
阿窈过一会儿就看渊法一眼。
她在求助于人和独立自主之间,摇摆不定。
她希望自己能够尽量独立完成银屏的请愿。
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自负,而导致请愿出现岔子。
阿窈纠结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向渊法说出自己的决定。
她朱唇轻启,可眼皮怎么越来越重?
喂,我压根儿就没有睡意,怎么眼皮如此不受控制的,慢慢垂下,再垂下,垂到与下眼睑闭合。
阿窈不受自我控制,进入梦境。
与此同时,山坡的另一面,突然弹出了一个脑袋。
是前几日在临安见到的青箬。
“啧啧啧,尊者对这小女孩可真是关怀备至。”青箬从山坡的另一面走来,见阿窈被渊法的催眠术控制,思索道:“不过尊者不觉得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渊法没有想接青箬的话题,他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出于礼貌,他象征性地分给青箬一点眼神。
向来能自说自话的青箬,只要这一点回应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