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记忆模糊,但陈理还是勉强回忆起来,在之前某个傍晚,他喝醉了,买了纸和笔,画了一个不太完美的月亮。
这张纸被温煦精心展平,又裱上框放在书桌抽屉里,如果不是陈理为了找退烧药,可能不会发现自己随手画的东西被别人当宝贝一样的收藏了。
至此,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应该察觉到什么,更何况陈理是个聪明人,还曾经喜欢过男人。
“陈理呀”
温煦的呓语声打断他的思绪,床上人翻了个身。
温煦:“别难过了”
可乐跑过来,看陈理低头不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煦,两个小爪子抬起一跃上了床,像以往一样舔温煦的脸。
温煦被舔的不舒服,手一勾把可乐抱到怀里,可乐被制住,呜呜呜几声没有逃脱出来,接着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陈理。
“你啊”陈理嘴角上扬,用手轻弹了可乐脑袋瓜一下,“活该。”
把可乐从温煦怀里解救出来以后,陈理从他外套里找出手机,陈理瞥见过几次温煦解锁密码,照着输进去。
解锁成功。
再点开通讯录,翻到宋朝阳那里时候,陈理手指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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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睁开眼时,没有迎上陈理那张冰山一样的脸,而是笑盈盈的宋朝阳。
“醒啦?”宋朝阳懒散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手机,“你身体素质差了啊,我记得你上大学发烧还跑了个一千米都没事,怎么今天还晕了,丢人。”
温煦半坐起来,嗓子有些干痒,他顾不上喝水,先是在房间里寻了一圈,心瞬间一沉。
“他呢?”温煦一出声,嗓音沙哑。
“谁?”宋朝阳终于放下手机,抬头看他,又把手边水递过去,“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成啥样了。”
“他呢?”温煦又问了一句。
“谁呀?”宋朝阳从桌子上拿过来一串钥匙递给他,“这是你室友给你的。”
这串钥匙宛如一道惊雷劈到温煦头顶,他拿过来,“人呢?”
“你到底在说谁,你舍友啊,他说他走了。”宋朝阳挠挠头,“我看他提着箱子,是不是搬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温煦脸色微变。
“我来了他走的。”宋朝阳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前吧,其实他早晨就给我打电话了,但我没诶,温煦你干嘛去”
宋朝阳碎碎念这几句时间,温煦已经从床上下来,他穿上拖鞋就往外跑,连电梯都没等,直接跑着到了楼底。
一出门,冷风一吹,温煦四处看了看,没有陈理任何踪影,他又往小区门口跑过去。
依旧没有。
宋朝阳紧跟着下来,把羽绒服披到他身上,“温煦你抽什么疯,嫌自己病不够重是吗?”
温煦冷着一张脸,回头看他,“他说去哪了吗?”
“谁?啊”宋朝阳这次反应过来,“你室友吗,他光跟我说走了,让我替他感谢你,其余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