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早有准备地伸手一网,将她兜回来重新放进怀里,并不怎么意外地嗯了声,道:“是。”
她这人惯常就是这样的,对不上心的事永远不会震惊,庄清流却十分诧异:“这是什么鬼?裴煊怎么会喜欢梅笑寒?!”
梅花阑大概也想了片刻,道:“几年前,他们两个本来就曾议过亲。”
那时候,这件事还是裴启主动提出来的,可当时,裴煊人还没到梅家仙府,庄清流就从碧波粼之湖出现了,后面就乱七八糟的谁也没当回事儿。
更何况这个议亲,梅笑寒铁定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过。
“所以这议亲又能算什么鬼。”庄清流莫名道,“裴煊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们晏大人的?他们两个有过什么交集吗??”
梅花阑思虑须臾,道:“治过伤。”
“??”庄清流道,“她可是医修。”不仅跟满天下的人都治过伤,甚至还是兽医,这算什么交集。
梅花阑自然而然地就近亲了她一下,将被沿往上拉了拉,裹好人:“或许还有别的。我也不知道。”
庄清流:“所以他这段儿时间回去是准备提亲的事去了?他亲自来的?”
梅花阑却也寻思道:“不是他自己,是裴熠帮他来上门提亲。”
“?”这又是什么迷之情形,更诡异了。
思来想去,庄清流索性摊平,在梅花阑怀里滚滚道:“算了,趁祝蘅这会儿还不知道,赶紧让他下山跑路吧。等祝蘅要是知道了,会把他啄八十个窟窿然后用火烧死的。”
“……嗯。”梅花阑温暖的手盖在她眼睛上,“笑寒已经明了扼要地直接拒回他了,睡吧。”
“那就好。”庄清流果然在逐渐暖起来的被窝里咕咕哝哝睡了,“他还提亲……提什么亲?明明是我给我们家兰兰的提亲更领先一步的。”
“……”
此时此刻,她嘴里的兰兰正在院墙上又拔秃了骂人鹦鹉的毛。这次鹦鹉还没发出凄厉挑衅的惨叫声,远处梅林的黑夜中有一点儿微弱的灯火亮了起来,熟悉的脚步声旋即响起。
祝蘅眼皮儿垂了片刻,动作利落地三两下将鹦鹉用隔音罩套了丢厨房臭泡菜坛子里,然后一溜烟儿从院墙跃下,轻烟似的回了屋内。
她刚刚在桌前端庄坐好,梅笑寒就提了个六棱形的乌木食盒回来了,第一时间目光落到她脸上隐隐笑了下:“没出去?一直在屋里乖乖等我?”
“……”祝蘅转头瞟向她,“自然不是。”
梅笑寒笑得更厉害了,也没多说什么,关好门就走近,将盒子里的吃食依次取了出来,坐下示意她:“吃。”
三菜一汤,还冒着十分喷香的热气,祝蘅看了看:“一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