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吗?萝萝,你希望我怎么做,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一点。怎么样才能回到以前那样?”
“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许萝顿了顿。
她终于转过身来,稍稍抬起长睫看着对方,眸子清澈。
“我有告诉过你的。”
少女的声音很好听,也不似刚刚那般冰冷,听起来倒像是她在乞求他。
“贺闻喻,我们离婚吧。”
“只是离婚而已,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好吗?”
“不好,萝萝。”
男人却拒绝得很干脆。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许萝站在高处,看到下面的男人眼眶微微发红,但漆黑色的眼底是让她不能理解的执拗。
也是那种执拗,让她感到可怕。
无解。
“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女人的眸子重新垂下来,头也不回,转身走开。
许萝走到两节楼梯中间的转台处,手腕却被人蓦地抓住,拽得生疼。
是对方追了上来。
贺闻喻人长得高,腿也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赶了上来,拉住了许萝的右手,让其不得不转过来看他。
许萝被他拉得转过身来。
她抬起头看着他,看着男人那对漆黑的眸子,眼底压抑着一片血红。
神情从激动,到绝望,再到癫狂。
他死盯着她,下面紧抓着她手腕的手也微微颤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让他没有办法说出口。
像是他胸膛里有一股火,他在把压下去,若压不下去,就会烧得自己灰飞烟灭。
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体面,克制,傲慢和冷静。
可以换回她吗?
但许萝只是望着他,眼睛雪亮,整个人都很平静。
“你弄疼我了。”
她对他说。
贺闻喻怔了怔,放开了女人的手,整个人怅然而颓唐。
她第一次从贺闻喻脸上看到那种样子。
许萝淡然地收回胳膊,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转身回房间。
“过几天爷爷生日。”
“至少那天,可不可以……”
贺闻喻欲言又止。他压低了声音,话却说了一半没有说完。
但许萝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对方迟迟不想离婚。
原来贺闻喻是要拖到爷爷生日。
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至少是她以为,她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