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了,你想得周到。明日让他来回我。&rdo;
&ldo;今儿不问吗?&rdo;
&ldo;皇上不想让我今儿过问,我今儿就不问了。金翘,把门窗锁好,歇吧。&rdo;
金翘想问什么,却见王疏月面色不大好,终是问不出口。传人过来伺候盥洗,放下帐子,点上小灯,守着她歇下不提。
王疏月一夜都不曾睡踏实,呼啦啦的被风刮着窗外的一枝枯枝,一直在西面的窗上刮蹭。雪的影子如同簌簌地飘在窗上,幽窗独灯,金翘亲自坐在门前上夜,那灯光把她的影子静静地投在地上,拖得老长。王疏月望着那条安静的影子,渐渐地,竟在眼底迷迷糊糊地幻出另一个人身影。
贺临。
其实贺临这两个字已经离王疏月有些远了,但那天夜里,王疏月却突然梦见了他这个人。梦里,他并不算很凄惨,穿着身素布袍子,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雪中,眉目也不曾改变,就是身上再也没有当年那份快意恩仇的痛快。
王疏月醒来,心里却莫名地悸动不定。
她梦里的那个人,也许并不是活在三溪亭中那个真实的贺临。
贺临如今绝不会有她梦里的那份淡然,一切,大约都是王疏月一厢情愿。
她就是不愿意去想,当年那位飒爽的少年将军,如今,究竟被他兄长的手毁成了什么模样。
然而梦总不会无端而生。
次日,梁安来回话,说畅春园出了件事。
一直在畅春园中养病的裕贵太妃患了痰症,恐怕撑不到明年开春了。
恭亲王入宫请旨,请求皇帝开恩,让贺临回京,见裕太贵妃最后一面。
王疏月终于明白了为何何庆昨夜会说那样的话。
&ldo;主儿,这件事您知道就罢了,可千万不能犯傻在万岁爷面前开口替十一爷母子说话啊。&rdo;
梁安知道王疏月与贺灵从前的关联,也清楚自家主子的性情,想着这两年好不容易皇帝对王疏月生了情,大阿哥也养在了自己主子身边,这日子才算慢慢过得安稳,他生怕那位十一爷生出什么变数来。忙不迭地劝王疏月。
王疏月坐在窗下面理大阿哥昨夜摊开的书,到是没说什么。
金翘与梁安见她不说话,只做事,都猜她心里起了波澜不安宁,忙一左一右地大劝起来。
&ldo;主儿,您与十一爷的事儿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有心的人,仍是会将此事拿做您的大错处,如今皇后娘娘也不似从前那般肯维护你,太后娘娘对您又……&rdo;
&ldo;我说什么了,值得你们这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