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话在他耳中,无外于她真要和离。
他不想听她说这样的话。
施三郎一个瘦弱书生,平时穿着衣裳像根瘦瘦高高的竹竿,此刻抱住人后,才发现力气有多么大——至少邬颜是挣不开的。
她一边因为对方做出这么一个“霸总”的动作而惊讶,一边又分出心思想——蹴鞠没有白踢。
凤眼瞪成了圆圆的杏眼,睫毛眨动,像是一把小刷子,擦到男人的脸,有些痒痒。
她本是不经意,可这一下,倒像是打开了施傅兴的某个开关,他开始吻的急促起来,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啃咬,邬颜被弄疼了,想躲,却被紧紧扣住。
她拿手拍男人的背,一点儿也没有留力气:“…疼!”
闭着眼睛的施傅兴顿了顿,终于是听进去了,吻变得越来越温柔,像海里飘着的水,轻轻浮浮。女人的嘴唇柔软弹动,漂亮的粉嫩颜色,几次玩弄后变成血的嫣红。
邬颜拍打的手慢慢停下来,整个人被男性气息包围,不知不觉中,变成搂住脖子,她仰着头,细长的脖颈如同鹄般妩媚,而她本人却是比鹄更美更诱人的存在。
施傅兴觉得自己快疯了。
哪怕碰到了口中上火长的小泡,他也没有停止,冥冥中,身体仿佛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冷酷无情地抗拒着如今的自己。它不断地讲着书上的大道理,讲着存天理灭人欲。
一个却化作邬颜的模样,一颦一笑都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女人说:
“夫君,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娇俏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施傅兴的心上,仿佛点了一把火,将人推入火海……
……
两人吻的投入,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人经过。
“咳!这这这…你们在做什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某个经过此地的老头掩袖大骂,他穿着文人的装扮,看起来和施傅兴是同“行当”。
施傅兴动作一顿,邬颜喘着气低声道:“夫君放心,天色这么黑,他看不见你。”
施傅兴:“……”
他那点儿刚刚升起来的羞耻心,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让邬颜一棒子给打碎了。
放在以前,施三郎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决定。
大概是真的疯了,否则为何会觉得对呢?
火烧的更旺了。
两人视老头如无物,亲吻融化了雪夜的寒冷,最后还是那老头先一步离开,大概觉得自己再看就要气得驾鹤西去。
一吻终了,施傅兴抵着邬颜的额头,胸膛因为呼吸而起伏的厉害,声音恳切,带着几不可查的祈求:“颜娘,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