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右眼下的小泪痣好像更加明显了一点,神情温柔,黑眼睛里却有几分隐隐的局促,似乎是怕被拒绝。
&ldo;没事,来吧,我们班同学都在。&rdo;竹吟实在不忍心再说不好。
池砚高高兴兴的跟在她身侧,一路说个不停。
一个普普通通的运动会而已,对他而言,好像真的,有那么多新鲜好玩的事儿。
&ldo;班长?竹子?&rdo;远远看着两人走过来,一班区域,坐在台子看水和饮料的男生伸长脖子,冲他们摆手叫唤。
直到俩人走近,看清池砚脸,那个男生惊了一惊,摸摸脑袋,&ldo;不好意思哦,认错人了。&rdo;
&ldo;没事。&rdo;池砚毫不介意,一笑。
那男生愣了,讪讪道,&ldo;我说呢……&rdo;班长怎么可能对他这么笑。
&ldo;竹子,你看见班长了没有?&rdo;他问竹吟,之前跳远项目出了点儿问题,班里有个同学受了伤,越沂去处理了,到现在都一直没回来。
&ldo;没有。&rdo;竹吟摇头。
一上午,她都没怎么见过越沂。
&ldo;竹吟,那边好像有跳高,要去看看吗?&rdo;池砚听到广播里的男子跳高检录,眼睛一亮。
竹吟没回答,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心里莫名一跳,回头一看时,越沂站在不远处,俩人身后。
这么近,他和池砚的不同就完全显露出来了,他眉眼更加精致,也更加冷,看人时眼神不掺杂质。
和池砚没有血色而显得苍白的肤色不同,他肤色是一种冷冷的白,因为刚才剧烈运动过,薄唇上涌起的血色还未消退,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极其俊美。
却不显得欲,被他身上那股洁净清冷的气质中和,让人只能远远看着,难以接近,更加难以想象他动情的模样。
他淡淡看了俩人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ldo;下午还要一箱水。&rdo;他看了眼男生摊在桌上的账簿,&ldo;晚上出去聚餐,班费在余帆那里,这个月的正好够,你等会儿去找一下他。&rdo;
男生忙不迭应好。
&ldo;我也好想能跑跑。&rdo;池砚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几分艳羡。
竹吟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病情,只能含糊安慰,&ldo;以后医术只会越来越发达,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治好了,到时候想跑想跳都随你开心。&rdo;
&ldo;嗯。&rdo;池砚面上遗憾倒是也消褪得很快,&ldo;那去看跳高吗?&rdo;
很自然的,手想拉住她垂落在一边的手。
竹吟缩回了手,眉眼垂着,&ldo;那个,池砚。&rdo;她纠结着开口,&ldo;平时生活在学校里,人和人之间,都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不能随便牵手的。&rdo;
池砚抿了抿唇,&ldo;嗯。&rdo;他漆黑的眼睛很干净,有几分在这个年龄的男生眼神中很难见到的,孩子一般的纯净,看得人心软。
越沂冷淡的目光落在俩人近在咫尺的手上,如浸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