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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高瑞回到大厦顶层办公室时，程浪的视察已近尾声。

兰臣百货的副总经理李年达站在程浪身后，正点头哈腰地问着什么，得到回应，就对站在面前的几位分店职员挥了挥手：&ldo;没你们事了，下去吧。&rdo;

‐‐前后态度，那叫一个云泥之别。

反倒程浪笑着对众人道了句&ldo;辛苦&rdo;，甚至在一个年轻姑娘战战兢兢转身时，提醒了句&ldo;鞋带开了，小心些&rdo;。

小姑娘红着脸讷讷道谢。

高瑞站在门边暗暗叹息。

刚进入职场时，他以为像程浪这样的人物，应该也和李年达那类人一样惯常对下疾言厉色。后来才发现，其实越是手中权势不够的人，越会仗势欺人，真正身居高位者，反而从不彰显自己的身家。

但这时候，要是跟这个脸红的姑娘一样，把他们在人前的平易近人或一时兴起的撩拨当作某种讯号，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世上最难接近的，不是外冷内热的人，而是程浪这类看似离你咫尺，实则可能距你十万八千里的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处处留情者，最是无情。

等人散了，高瑞走到程浪身边：&ldo;小程总，车已经备好。&rdo;

程浪点点头，起身之前，见李年达欲言又止，问：&ldo;李副经理还有事？&rdo;

李年达咬咬牙，脸上肥肉跟着心一横：&ldo;小程总，这事我原本不该说，可我实在瞧不过眼……您不知道，其实王经理今儿个压根没病。&rdo;

程浪饶有兴致地点点头，知道他是在说兰臣百货的总经理：&ldo;那怎么告假？&rdo;

&ldo;是上头交代的，说不让接待您，要给您……给您个下马威！先头我也得了指示，可我想这哪成啊，您为集团呕心沥血，大老远劳神劳力，纡尊降贵地……&rdo;

高瑞轻咳一声，李年达一个悬崖勒马打住马屁。

程浪抬了抬眼：&ldo;听李副经理的意思，好像对&lso;上头&rso;颇有微词。&rdo;

李年达叹息一声：&ldo;这事吧，说来话长。&rdo;

&ldo;那让高特助安排，改天你和他详说。&rdo;

李年达忙不迭应好，屁颠屁颠地送人出了大厦。

进到车里，高瑞才转头问程浪：&ldo;这李副经理高枝攀得这么明显，您当真给他面子？&rdo;

&ldo;他手里有支持他卖主求荣的&lso;料&rso;，&rdo;程浪随手翻着后座一份财经报，&ldo;否则不敢这么讲。&rdo;

&ldo;那拿到&lso;料&rso;之后……&rdo;

&ldo;事成后，把他&lso;弃暗投明&rso;的消息放给我们程总，等程总把人开了，替我跟李副经理表达一下无法共事的遗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