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这干什么?&rdo;
流胤岿然不动地看着她,道:&ldo;我还能在这干什么?&rdo;
书凝一噎,伸手就去掀他:&ldo;让开,我要进去给修仪送吃的!&rdo;
那具稳如磐石的身躯竟也让她掀得一动,让出了大半边空位,眼看书凝即将推门而入,流胤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ldo;你别忘了,前两天你的针眼才消下去。&rdo;
闻言,书凝霎时恼羞成怒。
&ldo;难道是我想看的吗?还不是陛下随心所欲惯了,张狂起来向来不分时间地点,得亏是碰上修仪这个软柿子任他搓圆捏扁,要真来个泼辣的我看他怎么办!&rdo;
一贯忠心护主的流胤竟然破天荒地没有计较她言语中的不敬,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ldo;你尽管再大点声,看陛下听见了会不会把你扔海里。&rdo;
&ldo;你‐‐&rdo;
书凝气结,只想拧他几下就好,偏偏手里端了东西奈何不了他,一时憋闷不已,最后只得忿忿地哼了一声,旋即拧身而去。
舱门厚重,房间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外面发生的事,还在研究岳家的案子。
&ldo;十年前黎瑞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甚至都不够资格参加朝议,他是如何伪造中书省的文书并调动下级州府的官员为他卖命的?&rdo;
岳凌兮整个下午都在翻阅黎瑞的档案,每一页都已经滚瓜烂熟,却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这件事一直是个无法解答的迷题。楚襄斜支在横案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台,俊美的五官被笼罩在昏黄灯影之下,显得严邃而幽深。
&ldo;兮兮,这些都是次要的,我们应该弄清楚的是他的动机。&rdo;
岳凌兮缓缓回过头来,眸中浮着一层浓浓的哀伤,语声却极为平静。
&ldo;即便他与岳家有深仇大恨,非要灭了全族才能解气,为何不像这次一样派出杀手暗中除掉我们?当时岳家受岳群川牵连已经树倒猢狲散任人践踏了,他这么做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如此大费周章还留下了隐患,实在令人费解。&rdo;
&ldo;他是派出了杀手,只不过去的是岳氏本家那边。&rdo;
楚襄沉声说完便将岳凌兮勾到了怀里,仿佛只有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和娇软的躯体时,那种后怕感才会从心底慢慢消失。
幸好被杀的不是她。
裴昭在诉说岳氏本家遭人屠戮的情景时就像是描绘了一张修罗地狱图,偌大的宅子里遍地都是尸骨,腐臭熏天,面目全非,青石砖上沟槽里都洒满了鲜血,甚至连窗台上摆放的杭菊都被染成了赤色,散发着浓烈的腥味,一眼望去几乎能让人吓至晕倒。
这些惨状他并不打算跟岳凌兮说,毕竟时过境迁,于事无益,只是徒增她的压力罢了。
&ldo;由此看来,黎瑞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岳氏本家,而据我了解,他入朝为官之时岳群川正值盛势,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交集,所以交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