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岳阴沉着脸表示不想看。
程浪赔了老人家一个笑,亲手接过平板:&ldo;这是我年前跟隆岸敲定的并购案,您过过目?&rdo;
程宗岳有些意外地侧目看他,勉强给了点好脸色:&ldo;你小子,不声不响吃下了老何家的半壁江山?&rdo;
&ldo;签约仪式已经在筹备中,大概安排在下月月中。&rdo;
见程宗岳戴着老花眼镜拿起平板,程浪继续说刚才的话题:&ldo;爷爷,我明白您的期许,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助力。如果我得依靠婚姻来成就事业,我不认为这样的自己有能力继承兰臣,那我不如跟小烨一样,从今往后闲云野鹤。&rdo;
程宗岳觑觑他:&ldo;我教会你怎样先礼后兵,软硬兼施地与人谈判,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跟我叫板吗?&rdo;
程浪笑着摊了摊手:&ldo;实在是情非得已。&rdo;
蔡安正是在这时候,接到了徐翘的消息,冒死悄悄附到程浪耳边说了一句。
程浪皱了皱眉,抛下一句&ldo;爷爷,我晚点回来再听您训&rdo;就匆匆驱车赶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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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浪得到消息已经迟了一步,路上又耽搁不少时间,赶到咖啡店时,事件已经发展到尾声。
推开店门的瞬间,里面传来一句:&ldo;我这双手,比我们程先生更黑更狠。&rdo;
程浪蓦然停在门口。
紧接着,徐翘的后半句话掷地有声地响了起来:&ldo;如果你继续打扰我们的生活,法律治不了你,我治你。&rdo;
程浪保持着推门到一半的姿势,静止许久没有动作。
他不知道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以为自己一路匆忙赶来是为救场,他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
他自小独立,永远居于人上,从没有过被人保护的需要和预期。
可是现在,有一个女孩子,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她受过这么多苦,甚至被他欺骗那么久,却在应该憎恨他的今天,挡在他身前,为他举起了武器。
有那么一瞬,程浪觉得自己实在不够好。
她一无所有,却依然这样鲜活明亮。而他褪掉钱权、身份、地位附加的光环后,又剩下什么?
爷爷刚刚的话似乎颠倒了黑白,是他不值得徐翘的好。
一声&ldo;ayihelpyousir&rdo;打断了他的静止,也让徐翘从对峙中转移了注意力。
徐翘转过头,对上了程浪复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