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说:“都怪你。”
他喉结一动,弯起眼睛:“嗯,怪我,我当时错以为我惹你讨厌。”
“没有,我喜欢你。”我抬头亲他一下,再躺回沙发。
他眸中暗下,回吻我,动作轻缓温柔。
呼吸溶在呼吸里。
突然他把我抱起,我一时失去重力,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他眼光迷离滚烫,抱我离开沙发。
我微皱眉,问他去哪儿。
“床上。”
一室旖旎,猫又被挡在外面。
以为逃避就可以不去面对痛苦,等到无处可躲,痛苦就会成千上万倍予以返还。
这就是我和贺折的现状。
短短几日,宛如暴风骤雨之前的风平浪静,谁也不知道触碰它的开关在哪儿。
和出版社谈完合同终止,我回到公寓睡了一觉,醒来洗了个澡。
水声中隐约听到开关门的动静,估计是贺折回来。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天空无云,澄碧透彻。
阳光照射下,未化的冰雪波光粼粼。
我从浴室出来,看到外面的景色,也看到景色里的贺折。
他背对我,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
我内心隐隐不安,问他:“怎么中午回来了?”
发梢滴着水,掉进颈窝,激点冰凉。
贺折置若罔闻地站着。
喉咙干的厉害,我叫他名字。
“贺折。”
一声冷笑之后,他侧过身斜睨着我,眼底猩红。
我看清了他手里攥着几张机票,明白了,心里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突然浇灭。
梦那么快就要破碎了。
他一步步走近我。
他一把将机票掷到我面前,话从牙齿间倾出。
“这是什么?你说。”
我根本不敢抬头。
地面翻开的票面上,一行行英文小字,如同濒死的蚂蚁,扭曲挣扎在一起。
“你根本就没打算留下来,是吗?”
“那些甜言蜜语也全是缓兵之计,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对吗?”
“是为了程洵?”
他平静地发问,情绪都压抑在不稳的气息中。
他一手捧住我的脸,指尖隐隐透力,眼里浓雾惨淡。
“说话。”
我在慌乱中闭上眼,点了点头。
他掌中一颤,接着如同力气丧尽,五指顺下颌骨滑落,放到我脖子上逼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