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顾游弋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她。
季节夏冷眼望着,语气很轻:“顾游弋,你他妈有病啊?作贱我一个不够,还要作贱别人?”
“哟,装什么好人,最讨厌她的不是你吗?”顾游弋神情自若,嘴边一抹讽笑。
“想帮她去讨好乔行啊?你也不看你自己什么样儿,我上过的破鞋乔行能要?”
季节夏一巴掌给过去,咬着牙说:“我从没奢求他能回头看我,倒是你,揣着你那点儿自卑,用着最下贱的伎俩。”
她扬起下巴:“我是乔行不要的东西,你也就配捡他不要的,怎么?贺折不要的玩意儿,你也要捡,你是不是天生犯贱,就喜欢嚼他俩剩下的?!”
顾游弋一半脸是红的。
他不怒反笑,笑容阴森森:“挺厉害啊夏天,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女人?”
我撑不住了。
我想吐,从座位上跌下来,踉踉跄跄往外跑。
季节夏跟来,扶我到洗手间狂吐一通,又把我拖走。
清醒时,是在酒店床上。
窗帘被拉开,阳光直冲眼,我浑身疼。
“醒了?”
季节夏站在落地窗前,逆着光,神色不清。
“嗯,几点了……”
“中午十一点。”她坐到暗处的沙发上,“起来吃饭。”
我发着怔,回想起昨天,开口说:“谢谢你,夏天。”
她问:“你怎么会答应顾游弋去那儿喝酒?”
“我哥……”
我停下,我说不出口。
她自嘲一笑:“反正你也听到了,我也不必遮遮掩掩。”
“被乔行拒绝后,我找了顾游弋寻求安慰,他虽然是个人渣,但床上的甜言蜜语还是好听的。”
我一愣。
“人啊,往往会一步步变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唾弃着我妈当人情妇、横插别人婚姻,我自己却慢慢变成了她。”
“不一样,夏天。”
我开口:“你和她不一样,你还有回旋余地。”
喉底传来一声干笑,季节夏却说:“真羡慕你。”
我也笑:“杀人坐牢,毁人前途,自暴自弃,你羡慕这些?”
她略微沉默,扭头向窗外。
“在镜园一众人中,你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开朗活泼的,更不是最精明的。”
“可你一举一动、说话做事恰是火候,不会过也不会少,和你相处很舒服,连最难缠最挑剔的贺迁都喜欢黏着你。”
“你没有危险,能让人放下戒备,把真心捧到你面前。”
她停顿,突然一笑:“就像现在,我不可抑制的向你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