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连、连你也疯了吗!」
「所以说……各位,请仔细想想看。假设遭到绑架的薰子女士活着回来了……伯爵刚才的态度有什么不自然吗?」
京极堂向全员问道。
「如、如果活着,那当然啦。可是,那怎么看都……」
「是活的。对伯爵而言。」
「我不懂……我不懂啊!」
中泽吵闹不休。这也难怪。
「这……可、可是这不就是死的吗?是死的吧?是死的啦!虽然化妆得很漂亮,穿着一样的衣服,可是一定有尸斑,也开始腐败了。说起来,都、都已经解剖过了啊,解剖耶!这种东西是死的,对吧……?」
「关口。」
不知为何,京极堂呼唤我。
「可以由你来说明吗?」
「为、为什么要我……」
「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京极堂说,转身背对我。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我。
「伯、伯爵他……对死亡的概念……大概和一般人不同。」
我,
总算说出之前怎么样都说不出口的话来了。
没错,只能这么说了。不过这么去想,一切都合情合理。那个炎热的日子,横沟老师所说的不可解的感想,还有太过匆促的行凶时间,命案曝光后伯爵的反应,还有……
他的论旨的瑕疵。
对伯爵而言,
活着就是存在。
而不复存在,就等于死亡。
对伯爵而言,杀人是让一个人从这个世上消灭,若非如此,就是让人失去人的形态。只要以人形存在于这个世上,对伯爵来说,那个人就是活着。
无论有无生命……
都没有关系。存在之物,全都是活着的。花草树木、桌子椅子布巾楼梯,一切都是活着的。
桌子做为桌子活着。
布巾做为布巾活着。
桌子坏掉了,就是做为桌子死掉了,但做为木材,还是活着的。直到烧掉不见了……那才是完全的死亡。人……也是一样。
伯爵之所以不理解成长这回事,是因为那是变形。
然后,即使生命断绝……
只要还维持着人形,仍然是做为人活着。被火葬,化成灰以后,伯爵才会认识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