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不过这种事,你总应该知道真相的。”
梅思霁很快递了手帕给酿酒姑娘。
酿酒姑娘接过手帕:“多谢。”
“不必客气,就这些事,你早些休息吧,我们走了。”梅笑寒干这种老妈子活计显然已经十分熟练,说完便起身告辞。
庄清流却仍旧趴桌上道:“不。我真的非常想尝尝你们家的酒。”
几人:“……”
酿酒姑娘偏头柔声道:“……我家的酒都烧没了。”
庄清流露出一个非常遗憾的表情,却眨眼想了想后,又道:“那你能把方子卖给我吗?我只是想自己酿两坛尝尝,绝对不会流出去的。”
大概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身份,所以酿酒姑娘并没有什么不信服,可能还有点本不在意的原因,于是很快找了纸笔,低头写了张酿酒方出来。
庄清流很快开心地接过,转头挑挑眉,示意梅花阑掏钱。
梅思霁:“……”
梅笑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样子,很快明白了庄清流的意思,这姑娘如今无依无靠,即便有酿酒的方子,一个人也暂时支撑不起来,所以很需要一笔钱重新开始生活。
梅花阑不用说,自然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于是在桌上放了一袋金梅花,冲酿酒姑娘道:“这袋金梅花不仅可以在当铺兑换,你若拿着,梅家在此地的驻城弟子也会对你多有关照,你放话出去,便绝对无人再敢觊觎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找他们帮忙。”
庄清流叠起酒方揣怀里:“这样就再好不过啦。”
几个人说着就转身出了门,在夜色中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直到她们走后许久,酿酒姑娘才反应过来,脸色复杂地拿着金梅花,转身到门口,久久目送她们离开。
“……多谢。”
梅思霁绝不会承认庄清流这“借花献佛”的好心,边走边哼了声,新仇加旧恨地一起呕她:“你其实就是想喝酒吧?”
庄清流好心情地甩着自己的柳枝:“瞎讲。是我好善良。”
梅思霁:“呕呕呕!”
庄清流也绷不住地别开头笑:“积福这种事嘛,借花献佛又怎么样,我反正是不会忌讳劝人去做的——毕竟鬼都有阴功,万物想必都一样。愿不愿意也无所谓,个人喜好和选择罢了。”
梅笑寒听了,却立时有些惆怅:“我们家后山的立山石上有一行字,正是——红尘广大,随手行义,时正我心,举手之劳。”
庄清流嗯了一声,转头问:“这行字很对啊,怎么啦?”
梅笑寒转头摇了摇:“没说不对。只是这行字……听长辈说,是花阑父亲还未满十三岁的时候,在后山炼剑时即兴刻的。”
而他那样一个人,后来却没有好的下场。
庄清流转头看了看梅花阑,梅花阑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只是往落霞峰的方向看了眼:“过去接思归吧。”
于是几人很快又转道,深更半夜地上山接了梅思归。因为落霞峰前天还下了一场雨,梅思归此刻是滚着一身……妈见打的造型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