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一跑,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
外面正值盛冬,风吹雪花扑面,终于跑远的两人不知道在哪儿买了一匹马同骑,溜溜达达地任马随意走,跑到哪儿算哪儿,梅花阑也不握缰绳,在后面用大氅裹着她。
庄清流平躺在她怀里睡觉,她就会低头看看,袖摆一盖,给她遮住光。有时候跑到市井街中,梅花阑就会自然而然地将她往卖好吃的街巷带。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年前的事情已经渐渐失去了清晰的轮廓,但是无论走到哪里,仍旧会被一些人不时提及。
庄清流觉着有趣,时常会在客栈屋顶偷听,梅花阑虽不会特别有兴趣,但也会躺在旁边,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看星星。
两人时常会在一个屋顶躺一夜,走时留下一堆瓜子壳。
“老板娘!来壶酒!”这日重到金蝉镇之时,庄清流忽然抬头,发现正在给隔壁桌上酒的女子有些眼熟。
梅花阑这时一转头,又示意她道:“看那边。”
庄清流顺着一眨眼,发现正在柜台后对账本的女子也有些眼熟。
两人一对视,不约而同指端轻轻一挑,拨开了二楼戏台上的纱帘一角,不出意料的,正在里面低眉信手拨琵琶的,也很眼熟
这是当初在金蝉镇捉女鬼时,曾被杀过新郎的那三个姑娘。没想到几年之后,这三人成了好友,用庄清流当初留下的一袋金子买下了一座酒楼,如今一起经营,共同过上了自己感觉随性舒适的日子。
庄清流眨完眼后,余光一瞧旁边的酒,梅花阑很快道:“想尝尝就买一坛。”
“……当初花钱买的方子还没用,这会儿跑过来还要再掏钱喝算怎么回事呢。”庄清流并没有买,十分贤惠地拒绝了,表示家里的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梅花阑弯眼,点头道:“以后给你酿。”
酒楼生意不错,来往照顾忙碌,两人没有露面多打扰,认出三个女子后,在桌上留下钱便悄悄走了。
接下来的日程本来应当是游湖,可是她们刚刚踏上一叶扁舟,就忽然发现一条金红流璨的鱼摆着水花游了过来,它游到哪儿,其余的所有鱼就都懵懵地跟到哪儿。旁边正在打渔的渔夫一网下去,差点儿被倒拽栽水地咦了声,眨眨眼。
“……”到哪儿都没法二人世界的庄清流坐船头,假装要说话的样子低头瞧了会儿后,忽然飞身,上岸溜达着跑了。
梅花阑在身后勾住了她袖摆。
庄清流转头眨眼问:“怎么啦?”
梅花阑伸出手,柔声问:“不牵我吗?”
庄清流忽然笑起来:“好好儿的为什么撒娇?”说着凑近,吧唧在她耳朵亲了一下,小声道,“跟我撒娇,不如跟我咩咩,我什么都答应你。”
梅花阑安静看着她,忽然极轻地冲她咩咩了一声。庄清流耳朵哗啦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