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笑寒挑眉:“就是给你带的,我吃过了。”
祝蘅余光似乎有些窝心地动了动,却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了筷子,就着一小碗米饭边吃边问:“出去了小半天,是什么急事?”
“唔……不是什么棘手的事,都解决了。”梅笑寒有些放松地撑在桌沿儿,一手托腮,在烛火的跳跃下又勾起嘴角,“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在我面前可以大口吃,不用……克制。”
她可能原本想说“不用装”。
祝蘅睨她一眼,转瞬就作风改变,十分丝滑地一口吃了个饺子。
那种有点儿微妙不自在的气氛顿时在笑声中烟消云散,祝蘅在桌边仍旧吃着,梅笑寒先起身,脚步有些轻快欢悦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手中拎了个新枕头和一块儿柔软的白毛巾回来。
她没有多说,祝蘅也再没有多问,只侧脸的轮廓在光下隐约柔和下来。等她吃完洗漱过后,屋内的几盏灯依次熄灭,只剩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新换的一只光晕低敛的红烛在闪烁。
梅笑寒铺好床转头问:“你不过来吗?”
“我为什……”祝蘅还没傲娇结束,梅笑寒几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月亮门边牵了回来。
“我们之前……是到哪儿了?”
梅笑寒十分果决地和白天一模一样地将人定到了床上,俯身接连辗转地吻她,在祝蘅耳下温柔地亲了亲,“是这里?”又蜻蜓点水似的挪到脖颈,“还是这边?”
“……你都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记。”黑夜显然将一些东西打包带走了,祝小鸟嗓音很稳地压着她的肩,假装十分镇定地翻了个身,将她做的照单奉还道,“我记得是这里。”
“嗯。”梅笑寒笑意十分明显地在她身下点点头,又巡梭着她漂亮的眼睛低声问,“那你跟庄前辈,有没有学回来什么?”
“……”祝蘅撑在枕头两边,目光瞬间变幻了几下。
梅笑寒笑得不得了,十分小声好心地搂她下来些,凑近她耳边道:“还是跟你说一声吧,庄前辈她不教你,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能教给你的,跟你这会儿……也其实差不多。”
祝蘅:“……”
于是形势眨眼间天翻地覆,梅笑寒莫名其妙地就轻飘飘重新换了个位置,将祝蘅好好放进枕头里,低头细腻而长久地吻她,最后在明灭的灯火下撑起一点,忽然深深喊了声:“祝兰徽。”
祝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这三个字,心底忽地不可名状地涌出一点陌生而强烈的心动。
“我对你。也是这样。”梅笑寒低而轻的声音和滚烫的声音一起覆了下来,将她揉进怀里,道,“你不抱我吗?”
祝蘅终于伸手,将她深深抱了起来。
外面儿响起一阵山野清风,不知道哪只喜鹊从房檐弯角跳到了桦树上面,刚好在黑夜中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