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后傅铭朗去买单,其他人就在大门接待处或坐或立的等待人员到齐。
白鹿站在装潢华丽的餐厅门口,手里提了一大袋白灼虾。这是留意到他并没吃多少东西的傅铭朗在他离席后专门给他打包的,让他带回去饿了当宵夜。也正是因为这份价值不菲的虾,傅铭朗才在抢单上压倒了谭永卓。
提着这袋沉甸甸的虾,白鹿的心也沉甸甸的。
傅铭朗一直很照顾他,从以前就开始了,所以他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但整顿晚餐期间徐媛频频投在他身上的眼神,其中那些无法掩饰的、露骨的怀疑与几近嫉妒的东西……
他好像太习惯傅铭朗对他的好了,习惯得理所当然忽视了什么……
“小白同学,铭朗说你刚刚都没怎么吃饭,是胃口不好吗?”
一道敞亮和善的音色打断了白鹿的思绪,白鹿扭头看见谭永卓教授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
白鹿记性向来很好,他记得听傅铭朗演讲那次很多z大的学生都谈论过这位鼎鼎大名的谭教授,却是到了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人。谭永卓本人与白鹿设想中很不同,并不是满头银发威严深重的样子,反而出乎意料的年轻,大概也就四十来岁,面貌虽平凡,气质却很儒雅,浑身充斥着书卷气,不需横眉也自有威仪。
白鹿不由自主就有几分面对学校老师时的拘谨,“没有……谢谢谭教授关心。”
“呵呵,叫我谭老师就可以了,学生们都是这样称呼我,虽然你已经毕业了,但在我看来你跟他们都一样。”谭永卓笑道,然后又说:“既然不是没胃口,那是有心事吗?”
白鹿敏感的觉得这位平易近人的男教授并不是吃饱了闲来无事随便提溜个人聊两句打发时间,他是特意来跟自己说话的。
谭永卓也不隐瞒什么,依然满面和气:“铭朗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咨询师,是个前途无量的后辈,小白同学是铭朗的朋友,平时耳濡目染,不知道你对心理学是什么看法?”
白鹿道:“学长没有聊过这个。”
“哦?”谭永卓似乎有些诧异,随即有几分恍然的样子,“小白同学,你知道铭朗很关心你吧?”
“……谭老师,您想说什么?”
“不知你信不信,在这门学科里浸淫久了,我们这类人会生出一种直觉。”谭永卓的目光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定在白鹿的眼中,“有时我们能够一眼便在人群中分辨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白鹿怔怔道:“……需要帮助?”
“或许你自己还没有清楚明确。”谭永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礼貌的双手递给他,“你很尊敬铭朗,反而有些困扰更无法对他吐露。如果哪天你需要帮助,欢迎联系我。”
白鹿愣怔的接过名片,谭永卓和蔼的对他笑了笑,见傅铭朗结完账朝这边走来,便离开了。
“你和谭教授刚刚在聊什么?”傅铭朗上前问。
白鹿下意识把名牌塞进了裤兜里,摇头,“没什么……”
傅铭朗还想细问,这时又喝多了的徐媛一下子扑到他背上,差点把他撞了个踉跄,“老大,时间还早,去看电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