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收回手机,有些歉意地对陈非誉笑了一下:“刚刚是骗你的,我租的房子离q大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要是陈师兄生气了,就把我扔在这儿,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陈非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和俞白去长白山旅游,他故意把房型订成一间大床房,在俞白问起的时候,他似乎也用了同样的语气,说了相似的话。
“下车。”陈非誉冷冷地按照俞白说的,让他下车。
陈非誉不知道俞白在想些什么,这样的见面太突然了,他都不知道该给出点什么反应。
俞白解开安全带,向陈非誉道谢,然后下车,步行前往地铁站。
陈非誉在车里烦躁地等了一首歌的时间,顺手把程柏留下的文件拆了订书钉,折成几架纸飞机,然后闷闷的跟自己置气似的一头撞在方向盘上。
他开车了,沿着去地铁站的路,追上了在路边独自走着的某人。
按响汽车喇叭,拉开副驾驶车窗,脸色依然很臭:“上车。”
俞白回头,眉眼里似乎还带了点零星的笑意,直接违反交通规则,翻过人行道的栏杆,迅速钻进陈非誉的车里。
陈非誉违章停车,等到俞白一上车,立刻就开走。
“纸飞机?”俞白指了指陈非誉身边乱扔的几架白色纸飞机。
陈非誉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程柏的文件。”
他又想起一些不怎么愿意回忆起的高中往事,太傻了,当时怎么能这么傻。
俞白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两人一路无话。到了q大,俞白准备下车,车门打开了,他一条腿都踩到地上,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重新坐回副驾驶,顺便还把车门给关上了。
陈非誉不解地看向俞白。
俞白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李思衍
陈非誉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要背过气。
他怎么不想问,他简直恨不得见到俞白的第一秒就抓住他的衣服领子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但陈非誉没有问。
他害怕。
他当然可以自作多情地把俞白来到q大的原因跟自己挂上钩,但他不敢了。七年的时光,他心底荒草疯长,早就把当年热烈地爱人的勇气给掩盖殆尽。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被爱了。
陈非誉什么都没有说,在俞白的注视下,他又拆了程柏一叠文件,熟练地开始叠纸飞机。这似乎已经成了陈非誉应对烦躁心情的新癖好,工作的好处就是复印的文件不少,没用了留着叠完纸飞机再扔碎纸机,足够他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