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幼稚又心机的封东岳,如果不是他搞出这些事情,或许关瞳也不会受刺激。看在白墨挨了一拳的份上,允梦泽给他一个“这笔账先记着”的眼神,说:“关瞳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情绪变化的,他一直在看剧吗?”
白墨回忆说:“嗯,还看得很认真,一直在点评你们几个的演技。封先生那个故事里的少年死了的时候,他还擦眼泪来着。等说到城主穿上少年那身裙子,他忽然开始有些不对劲。”
关瞳一直搂着他的胳膊,那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关瞳的双手变得僵硬。随后事态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关瞳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陷入歇斯底里之中。
现在关瞳在镇静剂的作用下睡得很沉,脸上还挂着泪痕。钟眠悉心用湿毛巾帮他擦干净脸,不无担心地说:“这些油性笔的记号,得有几天才能消失吧,不知道用酒精能不能擦掉。”
白墨冷酷地说:“钟护士,酒精会伤到脸部柔嫩的皮肤,还是等它自然洗掉吧。”
钟眠大吃一惊,自责地说:“不好意思,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白墨撩了一把额发,感觉自己无比英俊。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允梦泽听说关瞳醒了,去他的病房看他,问他感觉怎么样。
关瞳有点反常,安静如鸡,但情绪很稳定:“我没事啊,还睡得很好呢。”
允梦泽病床前说:“那就好。你在观看心理剧期间,回想起什么事了吗?”
“嗯,想起那个魔鬼在我脸上乱涂乱画就好生气。”关瞳抿了抿唇,一脸忧伤,“更气的是,他抢走我的角色,竟然还演得很投入很动情,是我输了,呜。”
允梦泽摘下眼镜擦了擦,淡淡地说:“关瞳,你父亲想把你送到戒瘾中心,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磁爆步兵大本营嘛。”关瞳不屑地笑了起来,“他一直都想把我送到那里去,无所谓啊,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根本没在怕的。”
他空洞的双眼盯着允梦泽,好像怕自己的话无法被相信一样,用力地强调说:“我什么都不怕的。”
允梦泽拍拍他的手臂:“我相信你非常有勇气,能够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这里,稍后我会再跟你父亲沟通。”
关瞳笑得弯起眼睛:“嗯,允医生你最好了。”
允梦泽没有再继续跟他谈下去,临走前嘱咐他好好吃饭。关瞳嘟囔着又是那个讨厌的钟护士来送饭,人又怂胸又小,毫无优点。
允梦泽关门离开之前,看到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出神,没有梳起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这个时间下班的下班,去食堂吃饭的吃饭,允梦泽没什么胃口,买了瓶坚果酸奶打算回家随便弄点东西填饱肚子。
他去办公室拿了几份论文准备回去看,无意间看到放在办公桌一角的木盒上摆放着一枚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