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鲜于辅在族内威望尚在,尾敦暂时也不敢与之相抗,却是突然跪地,叩头哭叫道:&ldo;大首领,大首领,您误会尾敦了,尾敦绝没有陷害族人、献媚汉人之心!请大首领明鉴呀!&rdo;
看着尾敦哭喊大叫,鲜于辅只觉得尾敦胆小怕死,毫无男儿气节血性,心中顿时舒畅无比,言道:&ldo;既如此,你何故让我去救蓟城,对抗公孙瓒大军阵伍,行那以卵击石之举?&rdo;
尾敦摇了摇头,立即言道:&ldo;大首领,我是担心蓟城被公孙瓒破了,我们上谷乌丸众,怕是也即将灭亡了呀!&rdo;
&ldo;什么意思!?&rdo;鲜于辅闻言一惊,不知尾敦所讲之话是什么意思。
尾敦又说道:&ldo;大首领,可知道唇亡齿寒?&rdo;
鲜于辅面露尴尬,对这个词语毫无理解,这也难怪,作为异族人,鲜于辅对打架攻伐还有一定研究,对着汉学典故却是不了解。
见鲜于辅不解的样子,尾敦却不解释什么叫唇亡齿寒,而是直接言道:&ldo;大首领,刘公生前,开设胡汉市场,就只与我们上谷乌丸众合作交易。刘公死后,也是我们上谷乌丸众最先起兵,以此为刘公报仇,趁机掠夺公孙瓒治下的草场、村庄。&rdo;
尾敦顿了顿又言道:&ldo;毫无疑问,在公孙瓒的眼里,必是把我们上谷乌丸众视作了眼中之钉,划归了刘公死忠残党,将我等与蓟城内的反抗者视作一类。&rdo;
&ldo;你是说,公孙瓒攻下蓟城后,不会休兵回北平,还可能会征讨我上谷?&rdo;鲜于辅惊疑不定的看向尾敦,略显惊慌的问道。
尾敦郑重地点了点头,断然言道:&ldo;不是可能会征伐,是必定会征伐呀!&rdo;
&ldo;哼!他公孙瓒来就来,我们上谷乌丸还会怕他不成!&rdo;听闻尾敦与鲜于辅的对话,鲜于银却是悍然大喝道,毫不畏惧公孙瓒的样子。
听到鲜于银鲁莽不思后果的话语,尾敦却是没有搭理,而是专注看向鲜于辅,只在乎鲜于辅的决定。
此时,鲜于辅的脸上亦是阴晴不定,他对尾敦的猜测也极为担心,他知道自己的上谷乌丸众,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公孙瓒的敌人。
对于公孙瓒这个人,在幽州的各部胡族,没有不恐惧他的。
昔年,公孙瓒来到幽州,扩军备战,每每征讨乌丸、鲜卑,甚至连草原深处最强悍的匈奴,公孙瓒也敢去敲打一番。
各部胡族也想过反击公孙瓒,给公孙瓒一点真正的教训,让他不敢再攻伐草原诸部,熟料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实在生猛,竟指挥八千白马义从,一战而破乌丸鲜卑五万联军骑士。
这一战将公孙瓒的名头传遍了草原,草原诸部皆对其恐惧,也因为公孙瓒的存在,边疆胡族也不敢太放肆的袭扰幽州汉族村庄了。
因为只要公孙瓒听闻胡族袭扰一个村庄,他公孙瓒就会带着骑兵踏碎一个草原部落,从不姑息,从不商讨。
公孙瓒的威压尚留在鲜于辅的心中,对于公孙瓒这个猛人,说没有一丝恐惧,那绝对是骗人的。
鲜于辅真的很担心,公孙瓒攻破蓟城后,会真的又去攻打他们上谷乌丸众。
鲜于辅想到了去向公孙瓒认错投降,这样虽然对他的自尊和威望有打击,然而却能保住族人的安全。
不过鲜于辅也有些担心,昔年也有攻伐了公孙瓒麾下治所的异族投降认错,然而却没有得到公孙瓒的宽恕,反而被公孙瓒趁机攻破杀灭。
鲜于辅也不知道,公孙瓒是否会接受自己的投降,他也害怕自己去找公孙瓒投降认错,乃是自寻死路、自投罗网的傻招。
鲜于辅犹豫不决许久,依旧没能下定决心,尾敦却是面色一急,一旁言道:&ldo;大首领,再不出军,蓟城就要被攻破了!&rdo;
鲜于辅闻言一惊,立即看向蓟城方向,果然见到蓟城城头危机,已有不少公孙瓒军杀上城头,随时可能攻破城头防线,夺下城头。
此时,已容不得鲜于辅再多做思虑,只好下令道:&ldo;好吧!出军,攻击攻城部队的后方!&rdo;
随即,三人立即上马,指挥引领着三千铁骑突然而出,直接朝着攻城之军的后方杀去。
蓟城城下,公孙瓒的大军正在奋力攻城,眼看着士卒已经大量登上城头,即将拿下蓟城防御。
可就在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数千骑兵,竟然突然对着攻城大军的后阵猛烈突击,箭如蝗雨,大军后阵顿时一片混乱,死伤无数。
(本章完)
第150章龇犬抗虎
公孙瓒攻城大军的后军中,都是些轻装辅攻士卒,并无重装兵甲,连盾牌都没有一面。
大军的盾牌、重装全部汇集在攻城队伍的最前方,抗击着蓟城上的箭矢与砖石,后方都是些接应之卒。
当鲜于辅的三千轻骑突袭攻城队伍的后军之时,大军竟然一时毫无反抗之力,在鲜于辅骑军的突击铁蹄下,后军士卒只能向前退走,撞散了攻城队伍的有序阵型。
一时间,公孙瓒的攻城队伍,瞬间变得混乱无比,自相扰乱践踏误伤者无数。
就连最前方的攻城军士也受到了影响,因为后续接援队伍补充不上,爬上城头的士卒根本难以站稳脚跟。
即便在城头上站稳了脚跟,但是却等不到后续支援,最后也只能无奈被守军攻破瓦解,或是战死,或是重新被赶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