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呢喃着转过头:&ldo;你这个人怎么这样……&rdo;
也只能说开车的人有一手好车技,刹车,转弯。强大的冲击力使得车尾不受控制地向前摆动。极大的,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然后,魅蓝的跑车毫无预兆地甩进了旁边早已经停工不知道多久的工地。
那里聚集着一帮不良少年,这条街道向来鱼龙混杂,尤其此处本来有个打算开发□□,后来却因为出了人命而被搁置荒废的工地。其中一个黄发青年吹着口哨,走过去一脚踢向蓝的魅惑的跑车车门。
&ldo;靠!有名车了不起!碍了老子办事儿,就别想着跑。&rdo;带头的青年拿着木棍用力向车窗摔去。
窗破。应声而碎。
一阵起哄与笑闹。
带头的青年走近破碎的车窗,低头。狂妄的神情瞬间凝住,半秒惊愕,而后是恐惧。□□指着脑袋,大概没有哪一个人还能保持镇定的状态。
只见车窗处伸出一修长有力的右手,染血,艳似木槿花,丝丝缠绕,凝在手腕处,点点滴落。指指骨节分明,扣住枪支的板机。
指指是血,枪支是血,极其妖艳的姿势。
&ldo;今天我不想再杀人。&rdo;声线喑哑,音质阴冷。点点滴滴,丝丝入扣。
众人落慌而逃。
整个过程,越晨光目睹下来,只觉得这个人开车快得真是神奇,看到一帮社会青年被这人拿枪逼走后,觉得自己在看免费电影,于是&ldo;啊&rdo;地一声感叹后,回过头继续舔自己的红豆冰棒,完全忘了刚刚那跑车溅了自己一身的事儿。
于是,最最原始的开端。
花意落,花意落,春情只道是梨花薄,是片片零落,是片片无忧。
之后,恍若历了天光年月的间隔,起起伏伏,就像敲响圣浮利亚的圣钟,从此,以爱为名的世界纷纷扰扰,繁繁复复。
第一次,她徒留一人,一车于月华之下。
&ldo;阿晨?&rdo;
&ldo;阿姐,我在……&rdo;
&ldo;你去了哪里?你怎么这么不让阿爸阿妈省心?&rdo;
&ldo;阿姐,我今晚……&rdo;
&ldo;阿妈今天身体不舒服,进了医院留院观察,我跟阿爸在医院陪她,你回来后就叫音姨煮些东西给你吃,明天再来看阿妈吧。不要总让爸妈操心。&rdo;
&ldo;阿姐……&rdo;
&ldo;……&rdo;
通话嘎然而止。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以为回来会有一个蛋糕等着我,会有礼物等着我。
越晨光轻叹一口气,轻咬着空空的木棍,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便进入关机状态。无奈,她只得把手机放回了校服口袋。本来打算叫阿姐来公交站接一下自己回家,看来还是算了,折回原路,走回去吧。兜过了巷子,走上马路,却依旧看到那辆车子停在那里。透过烂了的车窗,看到了车里的人。
沉目,长睫。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三个耳钉。染血的外套。
你那么好看。
越晨光想着,你那么好看,本来我更应该帮你。如果我手机还有电,我一定帮你打110。可是,我手机没电,你不能怪我。
忽而,她看着眼前陷入昏睡的男人。大抵夜风吹得脑袋发热,便说了句:&ldo;你要有两块钱,能不能先借我?&rdo;
从小老师教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然,十有八九你会被陌生人害死的。于是,这句话在越晨光身上得到了验证。结果就是,被陌生人用枪头指着脑袋。
她有些惊愕,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ldo;那个,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你了。&rdo;
男人维持着拿枪的姿势。眉锋阴冷,目光锐利,让越晨光不好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