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里的人全都是&lso;那个&rso;吗?有些看起来比我还小。&rdo;而且瘦瘦弱弱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保镖尴尬的轻咳了几声,附在我耳边道:&ldo;少爷可能不知道,有些人就是有这种变态的爱好,喜欢玩幼齿的,而且,有的还有虐待的癖好……比如坐在墙角的那个男孩子,据说就伤得很重,又不肯看医生,大概是受不了这种生活,打算等死了。&rdo;
我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见屋子的角落里坐了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其他人多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惟有他,仅是一个人呆呆坐著,双眼失神的望著前方。
那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损不堪,露在外头的皮肤上,交错著各种新旧伤痕,左肩上还有个硬币大的血窟窿,正往外渗著血水。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张脸仍是完好的,淡淡的眉眼,清秀得出奇。
他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偏有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微微垂著眼,神情间尽是绝望之色。
我只觉心中一动,竟忍不住上前几步,站到了他面前。
&ldo;喂!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可是会死人的!&rdo;
闻言,他稍稍愣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依旧迷茫。
隔了许久,才算回过神,扬唇浅笑了一下,默然无语。
黑眸里毫无生气,眉眼间全是淡漠,那一副安静淡然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死亡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一直一直,等了很久很久……
心头微微发痛。
那一刻,简直就像看到了镜中的我自己。
明明活在这世上,却不被任何人需要。
并非爱情的结晶,我只不过是某人疯狂独占欲的证明,犯罪的证据而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麽。
即使如此,却还是拼命的活了下来。
因而忍不住生气起来,长到这麽大,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自以为悲惨到无人能及,想尽办法寻死的人。
试问,这世间哪里会有绝对过不去的坎?会说自己不行的,不过是没有勇气去面对罢了。
於是握了握拳,脱口问道:&ldo;这种死法,你不会觉得太难看了吗?&rdo;至少,我是绝对不屑的。
那人似吃了一惊,抬起眼来,直直盯著我看。
随後,突然低低笑出声来,轻叹著说:&ldo;的确……很愚蠢。&rdo;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相当好听。
&ldo;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好好活下去!&rdo;说著,朝他伸出右手,&ldo;我叫郑其,你呢?&rdo;
&ldo;寒……&rdo;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住了口,那眼眸里似蒙了淡淡的水雾,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然後,呆呆看著我的手,动也不动。
&ldo;只有名,没有姓吗?&rdo;听他这麽说,心里愈发难过了起来,早该了解的,这世上比我更惨的人,到处都是。
当时也不知著了什麽魔,竟倾身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开口问道:&ldo;郑寒这个名字,好不好听?&rdo;
只这一句话,注定了一世纠缠。
若早知自己会害得他如此痛苦,当初,是否还会毫不犹豫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