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将手缩回,手腕却像是被铁箍子牢牢钳着一般。
虽然我此刻浑身乏力,但人在情急之下的挣扎,那力气却是不容小觑的,但墨鸰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我的影响,抓住我的手竟是纹丝不动。
“墨鸰,快松手!”
“是。”
“啊!哎呦!哦!”
墨鸰果然松开了手,却在松手之前,又在我其他四个指尖上,各刺了一针。
十指连心的话,果真不是假的。
我虽然觉得不应该,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墨鸰惶然道:“姑娘,请你责罚。”
我有气无力地摆了摆完好的左手:“别说傻话。”
我的几声惊叫,将语燕也惊动了过来,让我实在过意不去,但令我惊喜的是,晕去的紫鸳,居然也被我惊醒了。
紫鸳的眼睛因为苍白的面色更显得漆黑,她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我,甚是不解。
我勉力笑道:“不妨事,我也吃坏了,墨鸰正在给我医治。放心吧,一点也不疼,真的是一点也不疼。”
就这样,我在语燕与紫鸳的注视下,强作笑容,看着墨鸰在我被扎的手指尖放了血出来,又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我的左手指尖一一扎破,再一一挤出血来。
就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牙齿都咬得发酸的时候,墨鸰又卷起了我的衣袖!
就仿佛我们汉人女子学习绣花,在一大片布上能够清楚地找到该从何处下针一样,墨鸰捏着我的胳膊,端详之后,准确地瞄准了一根根几乎看不见的淡淡青紫的血管,轻轻挑破。
汉人女子绣花,尚且需要事先描好个花样子,依图施工。
墨鸰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气,就似乎我的手臂上已经描好了她要的花样子。
然后,是肩背,最后,是小腿。
胃里刚刚喝下的水还在一阵阵泛酸,没有一丝食物的感觉着实难受。
总之,就是浑身上下,整个人里里外外,几乎都遭了荼毒。
紫鸳急道:“不能扎这里,留了疤怎么办!”
墨鸰摇头:“针尖扎破的,不会留疤。”
被挤出来的血并不多,但我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是精疲力尽、头晕眼花了。
只是,腹中绞痛的感觉,倒是真的渐渐消去了。
见到我嘴角带着笑意,语燕问道:“姑娘,你好了吗?”
我点头道:“好多了,果真好多了。针扎过的地方也不甚疼,最要紧的是,比刚才浑身难受的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