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嘴甜,&ldo;诶!这就去,我最爱喝您熬的汤了。&rdo;
钱媛青被她哄的直乐,摆一下手,率先往电梯方向走。
卢茵磨蹭几秒,低头看陆强,&ldo;那我去了啊。&rdo;
声音温温顺顺。
陆强看着她,目光难舍,两人旁若无人对视了会儿,他语调柔和:&ldo;别往远走。&rdo;
&ldo;就在楼下的小花园。&rdo;
&ldo;早点上来。&rdo;
&ldo;行。&rdo;
她打完招呼,碎步去追钱媛青。
钱媛青两手背在身后,低声呵斥:&ldo;别跑,抻着伤口。&rdo;
卢茵稳住脚步,把手伸到她臂弯间,虚虚的扶着。
天气比前几日热,外面快达到三十度,即使傍晚,余温还在。
风扫在身上温突突的,刚出去汗就起来了。
两人沿小花园走了一阵,绕到和门诊连接的长廊上,夹在两栋楼之间,风吹过来,还算凉慡。
找椅子坐下,钱媛青拿小手绢抹头上的汗,忍不住抱怨:&ldo;这鬼地方,像蒸笼一样,可不比我们淮州。&rdo;
&ldo;淮州很凉快吗?&rdo;
&ldo;凉快。&rdo;钱媛青说:&ldo;下地干活都没出这么多汗。&rdo;
卢茵顺着话头儿注意到她的手,那双手是久经日晒的浅棕色,手背上皮肤干裂,致使根根脉络都看的很清晰,长干农活的缘故,骨节增生粗大,但指甲却很短,修剪的十分干净。
她的手就那么随意放在大腿上,不用触碰都知道温暖干燥,好像蕴含无穷力量,让人心里很踏实。
卢茵没敢盯着看太久,她抿抿唇:&ldo;阿姨,真是对不起,您第一次来漳州,没能带您好好玩一下,全在医院里陪着我们了。&rdo;
钱媛青说:&ldo;大热天有什么好玩儿的。&rdo;
&ldo;那也不应该在医院。&rdo;
她看看她,把她肩头落的叶子摘下来:&ldo;你们没闹这一出,以为我会来呢。&rdo;
她冷哼一声,看向匆匆而过的人群。
卢茵也没有说话,低头绕着病号服上的线头儿。
好一会儿,钱媛青才说:&ldo;都成一家人了,你别想那么多,抓紧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rdo;她停了停:&ldo;以后日子长着呢,等你有了孩子,我给你看着。&rdo;
卢茵心里登地一揪,线头儿缠紧手指,在根部倏忽断开。她忽略一个问题,想起的是另一个问题:&ldo;阿姨,您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rdo;
&ldo;不走。&rdo;
卢茵咬咬下唇:&ldo;陆强很希望您能改变主意。&rdo;
钱媛青说:&ldo;别劝了,我是不会去的。&rdo;
&ldo;能告诉我原因吗?&rdo;
钱媛青看看她,面对卢茵,她从来都是耐心细致,没有一点儿坏脾气。
她说:&ldo;那是我家,哪儿能抬起脚说走就走。&rdo;
&ldo;还会回来的。&rdo;